侯府澔月真人云浩程,正襟端坐于大殿云榻之上。
昔日歌舞升平的乱世,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紧接着赛过幽州各方权势之金丹,率军北上!
就在这云波诡谲的局势之下,东域诸宗纷繁现世。
一时候,波澜不惊的濮阳城竟变得热烈不凡。
如此压抑的氛围,在整座侯府已经持续了近半月之久。幽州各大世家之人进入崇明以后,直至现在仍未出来。
大战未息,这些神仙一流的真君悍然南下,直入庆朝要地司州,一时候全部司州灾黎如潮,血流成河。
正所谓黑云压城城欲摧,两邦交兵幽州首当其冲,各大世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变,惊的噤若寒蝉。
昔年百载可贵一见、等闲不履凡尘的元婴境真君突然来临虞州,一场能够称之为“大难”的真君大战以后,全部扶风被夷为高山。
“只怕无悲等人已遭不测?”
庆武德朝五十二年,本来觉得这又是波澜不惊的一年。可谁曾想,武功武功俱远胜于前朝的大庆,竟是在短短一载间突然风雨飘摇起来。
那位至公子在云氏族会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竟以金丹真人之身现身侯府,协同其麾下不知何时收罗的十余金丹,对玄阴来人骤下杀手,又悍然夺权。
大殿以内,宫灯摇摆,暖烟成云。
楚令卿言语落下,凝重的大殿当中,氛围愈发的压抑,几近令人堵塞。
远了望去,寂静厉穆的崇明阁,飞檐斗拱,闪现峥嵘。
幽州濮阳,靖边侯府
这形同儿戏之举,平白落了靖边侯府的脸面,各方权势亦乐的作壁上观,更是少不了“年青悖逆、肆意妄为”如此。
而本来留意于庆朝的幽州权势,齐齐失声。
此中不乏蛇鼠两端之辈,料定了靖边侯府取祸之举乃是自寻死路——八百里渭水能隔绝金丹之下的修士士卒,但那位远居望都的陛下只需遣一二元婴真君、带上数十金丹,靖边侯府夷族之祸不远矣!
至于那位至公子的‘蚍蜉撼树’之举,明知难有活路,但又徒之何如?
对于幽州平常百姓而言,不过是热烈之余、多了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平和安好的濮阳在数量浩繁的世家后辈涌入以后,鲜衣怒马、紫罗斑斓,也算是增加了很多勃勃朝气。
云氏后辈云集演武场,各家各脉掌灯开户,更有无数仆婢下人繁忙的穿越在侯府殿宇园林之间,可谓是欣欣茂发,莺莺燕燕。
率原东临卫戍军两万人南下,掘通渭水之源,使得浩大江水南下,断绝与庆朝联通,将偌大的庆北幽州隔绝成法外之地!
前面的言语,楚令卿沉吟半晌,毕竟是没有出口。
放眼望去,满殿之人俱是锦衣高冠、气度雍容。
偶有云氏后辈路经此地,也敏捷垂首躬身仓促分开。
当是时,燕王退走望都,幽州自当是以靖边侯府为尊,一番解除异己也是在道理当中。
只是没有了庆朝后盾,以幽州一隅之地独抗大梁,无异于蚍蜉撼树。是以,天下人皆觉得靖边侯府存了背庆归梁的心机,这也是局势所趋!
数百披坚执锐的侯府侍卫,明火执仗的将全部崇明阁周遭数里,围拢的水泄不通。
这些各大世家之人,一来便是一月之久,直到现在更是没有半分离开的迹象。
此时,全部侯府灯火透明,却沉浸在一种极其压抑的肃杀氛围当中。
云氏后辈尚且如此,阖府高低的仆婢更是打着十二万的谨慎,生惊骇扰了崇明阁中那些大人物们。
须知,哪怕是侯府最为强大的时,这些大人物也鲜少亲临濮阳的!
前车之鉴尚在,侯府诸人怎敢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