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星主,云径恰是在这巨山以内。真身初登云路的机遇,亦在此山当中。”
斯须,聂狂刀似想到甚么了,目光蓦地间死死盯住云无悲。
几个呼吸过后,一缕缕乌黑如墨的煞力自聂远七窍狂涌而出,斯须已被云无悲接收殆尽。
只是虽如此想着,但在见地了‘贪狼宫’那等惊天动地的上古神迹以后,现在聂远心中反倒是光荣非常。
“咳咳。。无妄之灾,命数尔。”
百丈以外、问心碑之前,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浑身覆盖在紫袍之下。
这女子螓首蛾眉,水眸暗泛秋波,鬓角一缕青丝环抱,一向延长到乌黑的脖颈之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道友何不取了聂某体内煞力,待得某家伤势规复,你我联袂闯出一条活路来?”
聂远说罢,冷峻的脸上,竟是又了些许笑意。
话音顿了顿,云无悲冷然道。
“聂兄美意机,明知强闯绝无幸理,却把云某当作三岁孩童?”到了此时,云无悲也懒得虚与委蛇,嘲笑道:“发血誓,交出魂血,奉云某为主,可保你安然出这通天云路,你一身血仇云某亦一肩担之。”
“不错。”
云无悲自树梢飘坠,稳稳落在地上。顺手朝着聂狂刀抛去一个水葫芦,轻笑道:“何况也谈不上拯救之恩,道友现在煞气入体,已近心肺,若无保命手腕,只怕活不过本日。”
“你玄清云路排位不过三千出头,也敢出此大言!此地不日便归我玄阴宗统统,怎谈得上是犯境呢?咯咯――”
清风徐来,将云无悲话语吹散,山林草木沙沙作响。
云无悲从腰间摸出泛着青色的水葫芦,轻抿一小口,“聂兄曲解了,并非云某能人所难。云某的确能将聂兄安然带出云路以外,但事涉奥妙、身家性命全在此中,何奈?”
“聂某一介散修,能从尸山血海、满地波折走到现在这一步,咳。。皆因一身血海深仇!”
近百具尸身狼藉的密布于崖上,这些尸身死状各别,却莫不带着诡异的笑容,浑身精血更一点不剩,形如干尸。
聂狂刀吃力的单手撑住山石,接过水葫芦,抬头灌了几口,顿觉一股清冽之感自喉间滑入腹中,半晌又狠恶的咳嗽起来,一丝丝鲜血自其嘴角滑落。
说话间,尽是血迹的手掌微微隆起,狂刀逐步出鞘,寒光自林中乍现,咄咄逼人!
聂狂刀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四下扫了好久,而后惨笑一声,狭长的眸中尽是遗憾、不甘之色。
但是,若云无悲在此,定然会震惊莫名。
云无悲站在数丈以外,就这般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位聂狂刀,悄悄的听其诉说。
“看来聂兄多数是没有保命手腕了,呵呵。”话音一顿,云无悲眸中精光乍现,“若云某可活尔之命呢?”
遥眺望去,只见浩渺云海漫着这巨山山腰而过,美奂绝伦。山腰之上尽数隐于漫天云海当中。
这云路秘境公然别有洞天。
温暖的日光透过纷茂的树木枝叶,在林间草地上洒下一片片五彩斑斓的班驳之光。
而当初他对于大庆幽州乱局的猜想,竟也是一语成谶!
若非这位聂狂刀言语之际,神采诚心并无歹意,云无悲定然是一剑削去了事。
聂狂刀此时手指微动,挣扎这坐起家子,背靠在一块山石脚下,浑身血迹已干,单从观感上来看倒是更加惨不忍睹。
这五百阶之上的人物公然不简朴,云无悲忖道
聂狂刀发挥遁法疾行间,脸部微微抽动,心忖自家这星主端的是卑鄙无耻。
聂远吃力的抬眼看了云无悲眉心,半晌惨淡笑道:“道友作何筹算,聂某不知,也不想晓得。但聂某由陷空山而入云路,自知现在有幸活命也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