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他对于大庆幽州乱局的猜想,竟也是一语成谶!
两人身处无边林海之间,四周入目皆是参天巨树、古樟老藤。
云无悲冰冷的脸上,笑意化开。
隔着极远,浓烈的六合灵气,便异化着魂元的芬芳异香,袭面而来。云无悲鼻尖耸动,深吸一口六合灵气,顿觉周身清泰,镇静非常,不由开朗笑道。
聂狂刀吃力的单手撑住山石,接过水葫芦,抬头灌了几口,顿觉一股清冽之感自喉间滑入腹中,半晌又狠恶的咳嗽起来,一丝丝鲜血自其嘴角滑落。
目睹此人斗志渐消,寂然下来,眼眸微挑,淡然开口。
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聂远满腔盈胸的杀意弱了下来,全部竟在短短时候内委靡寂然,令人扼腕。
“散修聂远,多谢道友拯救之恩!”
此人明显是筑基中期,明显云路并无排位!
“终归是拯救之恩,可奉道友为主倒是能人所难了。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咳咳。。无妄之灾,命数尔。”
话音顿了顿,云无悲冷然道。
动听诱人的笑声在山风中散开,娇媚洒落一地。
云无悲与聂远二人一前一后,在这漫无边沿的林中缓慢穿行。
目睹云无悲那风轻云淡的模样,聂远一阵前所未有的暴怒自胸中升腾而起。被殃及池鱼的怨怒,瞬息间冲淡了拯救之恩的感念。
这云路秘境公然别有洞天。
“咳咳――”
聂远吃力的抬眼看了云无悲眉心,半晌惨淡笑道:“道友作何筹算,聂某不知,也不想晓得。但聂某由陷空山而入云路,自知现在有幸活命也是插翅难飞。”
突如其来的窜改,让聂远震惊非常。
“奉你为主?傲慢!道友拯救之恩,聂某感念,但要交魂血倒是痴心妄图,不过一死尔!道友云路尚无阶位,而这秘境当中倒是凶恶万分。原欲让道友脱手,取了某家体内煞力,这秘境当中有我聂狂刀拂照,活命天然不在话下。”
若非这位聂狂刀言语之际,神采诚心并无歹意,云无悲定然是一剑削去了事。
“聂某一介散修,能从尸山血海、满地波折走到现在这一步,咳。。皆因一身血海深仇!”
聂狂刀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四下扫了好久,而后惨笑一声,狭长的眸中尽是遗憾、不甘之色。
说着,隐于树荫下的脸蓦地抬起,杀意如潮。
就在两人视野绝顶,一座极其巍峨峻拔的巨山横亘六合之间。
云无悲自树梢飘坠,稳稳落在地上。顺手朝着聂狂刀抛去一个水葫芦,轻笑道:“何况也谈不上拯救之恩,道友现在煞气入体,已近心肺,若无保命手腕,只怕活不过本日。”
哈哈哈――
玄清话音未落,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蓦地反响于麟首崖上空,让人闻之便心神泛动。
“那些黑衣人所寻之人是你!”
云无悲从腰间摸出泛着青色的水葫芦,轻抿一小口,“聂兄曲解了,并非云某能人所难。云某的确能将聂兄安然带出云路以外,但事涉奥妙、身家性命全在此中,何奈?”
半个时候以后
云无悲站在数丈以外,就这般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位聂狂刀,悄悄的听其诉说。
身形徒然一阵恍惚,再呈现时已在聂狂刀身侧,在后者极度惊诧的目光中,拂袖将狂刀抽回刀鞘当中,另一手自袖中探出,曲指导在聂远胸口。
说话间,尽是血迹的手掌微微隆起,狂刀逐步出鞘,寒光自林中乍现,咄咄逼人!
云无悲安静的负手而立,这位聂狂刀倒是神采庞大非常的望着云无悲。
“化魂真人辛柏瀚!”玄清冷哼一声,暴喝道:“你玄阴宗之人,竟敢犯我听云辖境。如此也好,犯境之仇与暗害玄重师兄之恨,本日一并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