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无悲不语,莞尔一笑,招手表示云无悲就坐,“这缘法,于我听云而言,乃是因果、机遇、运势。三者得一,可得缘法。说来缥缈,想要寻得倒是难如登天。每逢甲子年,单单是庆朝九州,入通天云路者,当稀有十万之巨。但是得缘法者,十不存一。”
“这倒不是,不过既然你这小辈有此一问,当是未曾寻得缘法可对?”
想通此节,顿觉连日来几经存亡以后,那种怠倦之感尽去,周身清泰,不由镇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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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或可讲讲这通天云路资、心、性三关,若能备细一闻,长辈当洗耳聆听。”
先前那明净之气,云无悲料定当是出自这此处。
身怀《生杀道》秘典传承,身铸搏斗至真玄冥之体,那里都可修持,不过是少了一尊背景罢了。何况此行竟得那圣灵真龙,若再贪婪,未免说不畴昔。
“不必感激于我,职责地点罢了。倒是你这小辈,须将入云路寻觅缘法的经历悉数奉告我等,不得有涓滴遗漏之处。”
云无悲身前,蓦地呈现一碧玉小盏,美酒玉液自壶中自行飞出,将玉盏斟满,推至云无悲身前。
这男人说罢,又饮一口,转而对小案一侧那冷峻男人笑道:“有真君级大妖现身于我听云辖内,兹事体大,你我回归以后禀明长辈便可。先前殁龙潭内探得‘琉璃宫琅琊刑府’倒是风趣,有此等收成,师兄你便是想去雷冢谷中走一遭都难。”
本来这珠子在殁龙潭中异变,此中异种魂力又被云无悲与小龙接收殆尽。于潭中数日,不拘是法力灌透,或精血为引,这珠子再无异动,对其左臂七杀印天枢星位亦无吸引之力。
那冷峻男人,现在方才正视云无悲。
清秀男人和爽一笑,放下银爵,正视云无悲,安然答道:“这人间万物何来公道!如有公道,凡尘当中何故有贵爵将相与走狗健仆之分?我等修士当中,何故有人可称尊做祖,而旁人只能苦苦修持而不得正果?”
霞光中人影问话后,云无悲略一深思,只将有关小龙之事悉数隐去,余下的分毫不拉娓娓述之。
“天佑师兄,当真是天佑师兄,哈哈哈。”
心有怜意,便不做推让,笑道:“通天云路旁的不说,我不过金丹修为,在云路之上,只排在三千阶。但说这资、心、性三关,此中‘资’乃是资质之意。若无仙资,于修炼一道难有建立,徒耗年事,故而云路之始,便有资质之分。心,与性二者,却自始至终贯穿云路,哪怕修为通天,只需未曾举霞飞升,便在这心与性当中。”
“这听云之人道情高洁驯良,身为金丹境真人,全然不似那玄阴皇极与化魂普通,目无余子。”
初闻通天云路之事,又有美酒美酒可饮,愈添豪兴,也不再拘束。席地而坐,从怀中召出那妖猿王处得来的神异珠子,把玩手中,举杯坐饮。
与那冷峻男人款酌慢饮、谈笑风生之际,不忘将云无悲身前玉盏斟满。
“咦?”
“你这小辈不知天高地厚,甚么金丹境妖猿王。嘿,那位猿王起码有元婴真君境法力,我与师兄尚且不敢与其照面,只能用门中长辈赐下的符箓将你救出。”
见云无悲神采黯然,那清秀男人温声欣喜。
入不入云路,对于其来讲,并不是分外要紧。
此行乃是为入云路寻觅缘法,现在虽收成颇丰,那缥缈缘法却未曾寻得。当即躬身问道。
这霞光中的人影说罢,衣袖轻挥洒下一片蒙蒙青光。四周明净之气,跟着青光落下缓缓散了开去,暴露了其庐山真脸孔。
随后,这男人自指间玉戒摸索半晌,半晌一脸难堪,声若幽笛,掷地有声,道:“我听云宗律森严,云路之上、两千阶之下,入不得我听云门墙。不过本座可许你三诺,只要不违本座道心,尽可为你脱手三次,以偿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