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便知对方所想,一念落亦可查相互所欲。
当日的不测也远远没有结束。
三日之前,云无悲破天赋幻景而出后,鲜明发明那位玄阴化魂真人辛柏瀚变得诡异非常。这位娇媚至极的女子一身法力被封印,两人相隔数百丈之远,但在识海神念当中却显得靠近非常。
当即躬身拱手道:“无悲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在从开初的沉湎中复苏以后,在幻景当中可谓是阅尽了人生百态,而其心中对于‘道’的认知倒是愈发的混乱。
这一刻,云无悲面上笑意绽放,心忖公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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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无悲自出世在这吼怒六合、摘星拿月的天下当中二十载春秋以后,却鲜明发明这“道”竟然是掩蔽于万事万物当中,窥而不得其形却又无处不在。
自东临回归濮阳以后,这数个月跌宕起伏、几经存亡的经历,让他只觉唏嘘不已。遐想当初,他自家形单影只、背负靖边侯府纨绔的名声,身侧只要惊云卫十二人相随。半年以后,在他四周已会聚了金丹境真人近十人!
这在云无悲的了解当中,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个“势”与“行”罢了。
云无悲不动声色的躬身侍立在数丈外开,目睹这位夙来冷峻的玄清真人气质大变,那种骨子里的冷酷少了很多,眉宇间虽仍旧是清冷傲岸,却有几分忧色埋没。
玄青真人眸中狰狞之色骤起,脖颈间刀疤犹若蜈蚣普通颤栗,冷声笑道:“他玄阴有大神通金丹助阵,我听云又岂能落于人后!”
手中把玩一枚金灿灿的龙眼大小的丹丸,任由心中狼籍的思路披发,轻笑道:“前番在此地等候玄清真人时,漫天大雪飘摇、北风吼怒。可现在再临故地,琼花飞洒的季候早已过半,待得过几日幽北冰雪溶解时,不出不测便是大梁叩边之日。”
这类突如其来且怪诞至极的设法,让云无悲几度堕入猜疑当中。
半晌工夫,眉宇之间的暖色渐弱,玄清真人好似自言自语般、淡淡得道:“当日在凤阳郡时,本尊临时起意告予你辛柏瀚之事。仅仅时隔一日以后,便有流言传出——通天云路筑基境第一人紫极,与化魂真人神魂恶斗,双两重创不知所踪。云至公子可否为本尊解惑?”
“护尔阖族高低一年的前约稳定,你勿要多虑。”说着,手臂抬起,遥遥指着悬浮于空中的令牌,“此乃我听云宗内门弟子的命牌,本尊受人之托将之送入你手中,并有一言赐下。”
何为道?
如此说来,这一方天下当中的“道”已不止掩蔽于心,而该当是具化于外的存在。但是在贪狼印当中,那奥秘的墨客又曾言自家勇厉凶厭,敢单身抗天,却能与其道共鸣。而那位奥秘墨客的道,不出料想便是‘玄虚而澹泊,与道而清闲。’
“现在已在濮阳地界,靖边侯府族会期近,星主为何避而不入,反倒驻留在这十里亭山颠?”
另有先贤言:道者,令民于上同意者也,可与之死,可与之生,民不诡也。
而其麾下血浮图军也鲜明有十五万之巨!
话音未落,一声冷哼在寥寂的夜色当中炸开。
“来了。”
宿世时,没有这一方天下的光怪陆离,而对于‘道’的认知也不过是范围于史料文籍当中罢了。
千幻离魂体的天赋幻景当中,三载倏忽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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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之道虚无缥缈,狼籍非常,故而幻景当中三载决计仿照那奥秘墨客之道,又夜以继日的发挥西方皇天庚金剑前七式,细细考虑体悟这剑道大法当中所储藏的意境。
垂首悄悄的盯动手中的金色丹丸,强压下胸中的跃跃欲试之感,挥袖将之收拢入怀中,云无悲缓缓的直起家子,踱步至山颠峭壁之侧,轻声道:“不久前收到玄青真人玉符传音,让云某在此候他。这位听云道指正宗的金丹真人在凤阳仓促而别,当是皇极真君突然进阶元婴之故。虽不知听云宗为何肯将幽州之地拱手让人,不过现在幽云大泽的那位真君境顶峰大妖反叛于玄阴要地,想必听云宗也该有些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