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闵嘴角扯起多少调侃,望着身前这位昔日眺望已不成及的金丹境老祖,倏然嘲笑起来:“老祖仍旧是性烈如火,只可惜您老已被开除出府,再非我靖边侯府之人。”
“不然如何?”
满殿暖烟紫绡之下,云无悲冷静地点了点头,挥袖打出一片黑光,身前玉璧便俄然光影转换起来。
连续串疾风骤雨般的诘责响彻大殿,七位金丹老祖神采黯然,呐呐不语。
袖中长剑突然探出,云浩程身前阻力顿消,一步迈出,人已至崇明阁殿中,痛心疾首的望着七位府中金丹老祖,厉声喝道:“我云府祖训为何?各位但是抛之于脑后了?烈武何辜?竟忍赐死!无悲、无病一干小辈又该如何自处?莫非也要至那些小辈于死地不成?”
“这匹夫该死!”
这时,波澜不惊的崇明阁内、飞鹤鎏金炉火线,一声桀桀的怪笑骤起。最右边的黑衣人影自銮座之上施施然起家,不见其脚下行动,人以鬼怪般呈现在云浩程身前。
数息工夫,新任血浮图军主玉面墨客王伦在玉璧之上呈现,“禀星主,诸事已毕,濮阳之事可全凭星主情意!”
一身战甲的云无天悄悄对着自家摇了点头。
嘲笑一声,男人虚按在銮座一侧的手臂蓦地抬起,一道黑光便倏忽之间穿过数十丈间隔,轰然撞在那柄腾空悬停的袖剑之上,旋即黑光一分为二,另一道徒然遁光高文,径直飞入崇明阁大殿,直扑囚车当中十数人而去。
就在此时,喧沸的靖边侯府氛围徒然一滞。
黑袍人风轻云淡的弹去袭面而来的烟尘,冷眼扫视一圈,目光又复落回云浩程身上,道:“你等所凭不过是靖边侯云鹰扬可对?可日前本尊收到动静,那位云氏开府之尊已落于我玄阴之手,自保尚且得空,桀桀——”
电光火石之间,云浩程以横空而至,煌煌的金丹威压盖压而下,抬起的手臂间隔云烈闵额头仅仅不过一寸之隔。
“土鸡瓦狗之流,既然不识好歹,那便休怪本尊心狠手辣,屠之!”
言罢,峻拔的身形发展几步,徒然回身,直视远天三人,幽幽的道:“至于我侯府敕令,又岂容旁人指手画脚!”
方才那一剑,清楚含有金丹境的气味!
“澔月真人?桀桀——”怪笑声拉的极长,阴霾的法力瞬息间便排开云浩程等三人的金丹威压,在空中回旋数圈以后,蓦地又从天而降,施加在崇明阁前数千人顶际。
瞬息以后,待得此人再度呈现时,已正襟端坐于崇明阁殿前銮榻之上,脸部变更的光影也随之消逝,暴露一张邪意而俊朗的面庞。
变故突生,广场中黑压压数千人猝不及防之下,纷繁踉跄跌坐在地,一时候大乱四起。而此时,一层厚重的青光自靖边侯府四周八方扶摇直上,斯须便将整座侯府覆盖在内。
话音未落,身形高耸的从世人视野当中消逝。
出口之言穿透百丈间隔,待得涉及崇明阁前时,已声若惊雷,震耳欲聋。
“尔等幽州野修若识时务,那位云鹰扬便是我玄阴座上客,不然——”
澔月真人云浩程怒意勃发,两鬓须发翻飞如虬龙,腾空傲视,冷声笑道:“宗老敕令?荒诞!如此敕令老夫为何不知?黄口小儿,还不退下!”
美髯蚣一身道袍微展,不动声色的将手中光斑打出,而后眼角余光扫向上首銮座四人,只见那邪意而俊朗的男人眉宇之间狰狞之色骤现,目光死死盯着澔月真人云浩程。
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开,狠恶的罡风在撞击处徒然残虐。全部靖边侯府在狠恶的罡风催荡之下,飞沙走石、空中无数草木被连根拔起,旋即全部天空蓦地间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