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水面,我方才倒抽一口寒气,但见那大青蛙固然皮光水滑,但是周身满是密密麻麻的伤痕,那陈迹小如针孔,却非常骇人,像是给万千根针扎过一样。
奇特,这是如何回事?陆公子派人来绑走了美好女人,怎地本身也变成了这幅模样?
“哎呀,青螺,不想你就算分开了妖薄,也还是有如许仗义的朋友。”一个娇媚的声音俄然从我们身后响起,我和瓜片转头一看,但见一个妖娆的红衣女子高高的坐在一棵梧桐树上垂下的藤上,朝我们笑道:“你这分缘都如许好,看来本公主也未曾看走了眼。”
“不是我不信你,”瓜片老道的答复道:“翠螺那家伙,虽说吃虫子,但是向来不与妖界其他同类相来往,只恋慕尘凡浮世当中的人类,一心想修炼成人形,尝试一下人间的百种滋味,连妖薄也不住,躲着三界纠葛还来不及,如何会去获咎你们,自讨苦吃?”
“你……”那素问公主虽说模样非常率性,到底是傲气实足,不容旁人半点质疑,便从藤条上飞身而下,道:“他这个模样,全然是自作自受!不过眼下也没有旁的证人,本公主也只好勉为其难,给你一个机遇,让你与你这扁毛朋友说个端倪,免得坏了本公主的名声。”
“哼,你如果不信,大可问问你那朋友。”素问公主道:“看他说的出甚么来!”
瓜片忙道:“翠螺,你这是怎地啦!怎地啦!”说着跳下我的肩膀,在地上一滚,化作了七八岁小男孩儿的模样,伸手往水下捧起了那大青蛙来。
“幽冥蚁……”我一听只感觉耳熟,细心一想,哎呀,不是那将花椒树碧满害得差点丧命的阿谁族群么?传闻在妖界当中横行霸道,常常仗势欺人的,他们的首级幽冥蚁后又是个非常狠戾的角色,这位素问公主倒是个如许的斑斓女子。
瓜片皱起眉头,我第一次瞧见瓜片呈现这类发怒似的神情来:“翠螺,这是谁把你伤成了如许?”
“谁仗势欺人了?”那素问公主涨红了俏脸,挑起了眉梢,笑道:“此次,但是这大蛤蟆先获咎了本公主!”
但见那陆公子面色惨白,眼窝发黑,也不顾旁的,忙拾起了一枚石子,在沙地上写起字来:“时至本日,虽说确切是鄙人咎由自取,但是美好女人与此事无关,鄙人该受的惩罚,鄙人天然不会推委,但求放了美好女人,鄙人定当对幽冥蚁一族言听计从,毫不忏悔!”
那大青蛙只是苟延残喘的模样,一声也不出,瓜片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颤抖着用手掰开了那大青蛙的嘴,只见那大青蛙口中,却没有了舌头,瓜片一下子愣住了:“傻狍子说你不说话,我只当你珍惜嗓子假装出来的,谁晓得……”瓜片攥紧拳头,满眼肝火:“究竟是谁把你折磨成这个模样?”
瓜片神采也变了一变,道:“你们幽冥蚁一族,莫非是与翠螺有甚么过不去的处所?为何如许仗势欺人?”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颗红丸,丢进了那大青蛙翠螺的阔嘴里,那翠螺服下,未几时,周身像是稍稍有了些力量,勉强着又化作了昨日里那绿袍俊美少年陆公子的模样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本来绑走了美好女人的并不是这个陆公子,而是阿谁幽冥蚁一族干的!这么说来,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都是幽冥蚁?是了,怪道前日里那幽冥蚁尾随美好女人,叫我给说了出来,陆公子当时神采那么丢脸,本来是为着这层干系。
瓜片道:“公主这话说的妙啊!你也瞧见了,翠螺这副熊样儿,舌头都丢了,那里还能说话?难不成公主是目睹着这翠螺给你们弄成了哑巴,有口难言,才用心让他作证的吧?好高深的心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