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弟子意,当真是不做也罢,添了多少冤孽,只可惜身不由己,那个不想有本身一个家呢!”鸳鸯女人叹道。
我看鸳鸯女人满脸的不乐,刚想学着大人样儿,欣喜鸳鸯女人几句,只听门蓦地给人推开,夹着一股子湿气伴着杏花粉气味儿,凉飕飕的,直教人颤抖抖,我转头一看,可不恰是那五大三粗的魏公子来了么,许是未曾撑伞,但见魏公子淋的满头面脸都是水渍,映着烛火闪闪发亮。水珠还直往脚下滴,将大红撒花织锦地毯洇湿了一片。
谁晓得魏公子身躯好似千斤重,跪在地上,如何也搀扶不起,口中直嚷着:“梅菜,你是着名的龙神使者,小生这件事情,倒想请你去龙神祠帮着跟龙神爷代为祷告,求龙神爷慈悲为怀,救救小生一条性命则个!若能护佑小生,定然倾尽家财,三牲五畜,大摆供奉!”
“桂珍婶婶,既然没有能活着返来的,这宵婆的事情又是如何传出来的?”我从速凑上去插嘴。
“冒着雨也来,这点心铺子的令媛当的也实在辛苦。”鸳鸯女人笑道,顺手赐给我一块碎银子:“拿着买糖吃。”
细雨可未曾停滞了烟雨阁的买卖,及至进了烟雨阁,穿过桃红柳绿,莺莺燕燕的花厅,进了花魁娘子鸳鸯女人的房门,布下本日里的四色点心:有白中带紫,淡雅恼人的芋泥糕,入口即化,满口留香的红枣酥糖,浓香袭人,软糯甜美的十锦桃花饼,另有精美细巧,金黄酥脆的核桃酥四样。
“真的假的,反正没人见过。”娘不耐烦的说:“快快拿好食盒去罢,点心恰好这会儿吃呐!”
我只得应了下来清算点心往食盒里装。
“桂珍姐,你是说宵婆的事情?”娘听了这话,手里给点心包扎油纸的行动也慢了下来:“是真的假的?”
因着家底非常殷实,一掷令媛,是烟雨阁的高朋,暮年科考倒霉,只得担当家业,在紫玉钗街上运营一家丝线铺子,因为好听戏,得了空,经常便来烟雨阁找擅唱戏的鸳鸯女人打茶围,赏钱给的很风雅,但是一个得民气的好恩客,不过比起这个恩客的豪放,还是他惧内的名誉大些。
如果有人不信,老婆婆便会盛上一盏,谁喝下肚里,准能获得一样儿日思夜想,方能获得的东西,但那小我今后今后,就再也不会呈现在紫玉钗街了。
如果人家回说:“一盏酒罢了,如何值的了那很多?”
魏公子我也识得,虽说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却生的又黑又壮,手脚粗大,本算得一副浑厚模样,可不知何故,额角到人中,一起斜下来一个大疤,撕扯的皮肉狰狞,偏又好穿洒金大氅,不识他的,只当作他是个早落了草的绿林莽汉。
如果有人问:“老婆婆,您的酒如何沽?”
小三子问我走夜路送点心怕不怕,我倒不大信这个,只笑说:“大不了不沽酒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