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零遣兵寇褒中,汉中太守郑勤移屯褒中。任尚军久出无功,民废农桑,乃诏尚将吏兵还屯长安,罢遣南阳、颍川、汝南吏士。乙丑,初置京兆虎牙都尉于长安,扶风都尉于雍,如西京三辅都尉故事。
元初元年甲寅,公元一一四年春,正月,甲子,改元。
凉州刺史皮杨击羌于狄道,大败,死者八百馀人。
元初二年乙卯,公元一一五年春,护羌校尉庞参以恩信招诱诸羌,号多等帅众降;参遣诣阙,赐号多侯印,遣之。参始还治令居,通河西道。
冬,十月,戊子朔,日有食之。
南单于围耿种数月,梁慬、耿夔击斩其别将于属国故城,单于自将迎战,慬等复破之,单于遂引还虎泽。
丁丑,赦天下。
邓骘在位,颇能推动贤士,荐何熙、李郺等列于朝廷,又辟弘农杨震、巴郡陈禅等置之幕府,天下称之。震孤贫好学,明欧阳《尚书》,通达博览,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传授二十馀年,不答州郡礼命,世人谓之晚暮,而震志愈笃。骘闻而辟之,时震年已五十馀,累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交知君,君不知故交,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者!”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廉,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或欲令为开财产,震不肯,曰:“使后代称为明净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张伯路复攻郡县,杀吏,党众浸盛。诏遣御史中丞王宗持节发幽、冀诸郡兵合数万人,征宛陵令扶风法雄为青州刺史,与宗并力讨之。
永初六年壬子,公元一一二年春,正月,甲寅,诏曰:“凡供荐新味,多非其节,或郁养强孰,或穿掘萌牙,味无所至而短命发展,岂以是顺时育物乎!《传》曰:‘非当时不食。’自今当奉祠陵庙及给御者,皆须时乃上。”凡所省二十三种。
骑都尉任仁与羌战累败,而兵士放纵,槛车征诣延尉,死。护羌校尉段禧卒,复之前校尉侯霸代之,移居张掖。
是岁,郡国十五地动。
玄月,甲申,益州郡地动。
太后以阴阳反面,军旅数兴,诏岁终飨遣卫士勿设戏作乐,减逐疫俥子之半。
戊子,杜陵寝火。
秋,七月,海贼张伯路等寇滨海九郡,杀二千石、令、长;遣侍御史巴郡庞雄督州郡兵击之,伯路等乞降,寻复屯聚。
先零羌寇河东,至河内,百姓相惊,多南奔渡河,使北军中候朱宠将五营士屯孟津,诏魏郡、赵国、常山、中山缮作坞候六百一十六所。羌既转盛,而缘边二千石、令、长多内郡人,并无守战意,皆争上徙郡县以避寇难。三月,诏陇西徒襄武,安宁徙美阳,北地徙池阳,上郡徙衙。百姓恋土,不乐去旧,遂乃刈其禾稼,发彻室屋,夷营壁,破积聚。时连旱蝗饥荒,而驱蹙劫夺,流浪分离,随道灭亡,或搁置老弱,或为人仆妾,丧其太半。复以任尚为侍御史,击羌于上党羊头山,破之,乃罢孟津屯。
高句骊王宫与濊貊寇玄菟。
太后诏阴后家眷皆归故郡,还其资财五百馀万。
八月,辽东鲜卑围无虑;玄月,又攻夫犁营,杀县令。
怀令虞诩说尚曰:“兵法:弱不攻强,走不逐飞,天然之势也。今虏皆马骑,日行数百里,来如风雨,去如绝弦,以步追之,势不相及,以是虽屯兵二十馀万,旷日而无功也。为使君计,莫如罢诸郡兵,各令出钱数千,二十人共市一马,以万骑之众,逐数千之虏,追尾掩截,其道自究。便民利事,大功立矣。”尚即上言,用其计,遣轻骑击杜季贡于丁奚城,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