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月,燕慕容尘寇竟陵,太守罗崇击破之。
三月,丁巳朔,日月蚀之。
秋,七月,燕下邳王厉等破敕勒,获马牛数万头。
代王什翼犍击刘卫辰,河冰未合,什翼犍命以苇縦约流澌。俄而冰合,然犹未坚,乃散苇于其上,冰草相结,有如浮梁,代兵乘之以渡。卫辰不料兵猝至,与宗族西走,什翼犍收其部落什六七而还。卫辰奔秦,秦王坚送卫辰还朔方,遣兵戌之。
十仲春,甲子,燕太尉建宁敬公阳骛卒。以司空皇甫真为侍中、太尉,光禄大夫李洪为司空。
秦魏公廲以陕城降燕,请兵应接;秦人大惧,盛兵守华阴。
魏公廲遗吴王垂及皇甫真笺曰:“苻坚、王猛,皆人杰也,谋为燕患久矣;今不乘机取之,恐异日燕之君臣将有甬东之悔矣!”垂谓真曰:“方今为人患者必在于秦。主上富于春秋,观太傅识度,岂能敌苻坚、王猛乎?”真曰:“然,吾虽知之,如言不消何!”
初,厉兵过代地,犯其穄田;代王什翼犍怒。燕平北将军武强公以幽州兵戌云中。八月,什翼犍攻云中,泥弃城走,振威将军慕舆贺辛战没。
秦辅国将军王猛、陇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南安邵羌、扬武将军姚苌等帅众万七千讨敛岐。三月,张天锡遣前将军杨遹向金城,征东将军常据向左南,游击将军张统向白土,天锡自将三万人屯仓松,以讨李俨。敛岐部落先属姚弋仲,闻姚苌至,皆降;王猛遂猛攻略阳。敛岐奔白马。秦王坚以苌为陇东太守。
加大司马温殊礼,位在诸侯王上。
玄月,以会稽内史郗愔为都督徐、兖、青、幽、场州之晋陵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镇京口。
太和三年戊辰,公元三六八年春,正月,秦王坚遣后将军杨成世、左将军毛嵩分讨上邽、安宁,辅国将军王猛、建节将军邓羌攻蒲阪、前将军杨安、广武将军张蚝攻陕城。坚命蒲、陕之军皆距城三十里,坚壁勿战,俟秦、雍已平,然后并力取之。
燕魏尹范阳王德上疏,觉得:“先帝应天受命,志平六合;陛下纂统,当继而成之。今苻氏骨肉乖离,国分为五,投诚乞援,前后相寻,是天以秦赐燕也。天与不取,反受其殃,吴、越之事,足以观矣。宜命皇甫真引并、冀之众径趋蒲阪,吴王垂引许、洛之兵驰解廲围,太傅总京师虎旅为二年后继,传檄三辅,示以祸福,明立购赏,彼必望风呼应。浑一之期,於此乎在矣!时燕人多请救陕,因图关中者,太傅评曰:秦,大国也,今虽有难,未易可图。朝廷虽明,未如先帝;吾等智略,又非太宰之比。但能闭关保境足矣,平秦非吾事也。”
秦淮南公幼之反也,征东大将军、并州牧、晋公柳、征西大将军、秦州刺史赵公双,皆与之通谋。秦王坚以双、母弟嫡亲。柳,健之爱子,隐而不问。柳、双复与镇东将军、洛州刺史魏公廲、安西将军、雍州刺史燕公武谋反叛,镇东主簿南安姚眺谏曰:“明公以周、郡之亲,受方面之任,国度有难,当极力除之,况自难堪乎!”廲不听。坚闻之,征柳等诣长安。冬,十月,柳卯据蒲阪,双据上邽,廲据陕城,武据安宁,皆举兵反。坚遣使谕之曰:“吾待卿等,恩亦至矣,何必而反!今止不征,卿宜罢兵,各安其位,统统仍旧。”各啮梨觉得信。皆不从。
燕太原桓王恪言于燕主暐曰:“吴王垂,将相之才,十倍于臣。先帝以长幼之次,故臣得先之。臣死以后,愿陛下举国以听吴王。”蒲月,壬辰,恪疾笃。暐亲视之,问今后事。恪曰:“臣闻报恩莫大于荐贤,贤者虽在板筑,犹可为相,况嫡亲乎!吴王文武兼资,管、萧之亚。陛下若任以大政,国度可安。不然,秦、晋必有窥窬之计。”言终而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