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琅邪王纪褚氏为皇后;后,裒之曾孙也。
十一月,丁亥朔,日有食之。
群臣请都长安,勃勃曰:“朕岂不知长安历世帝王之都,沃饶险固!然晋人僻远,终不能为吾患。魏与我民风略同,泥土毗邻,自统万距魏境裁百馀里,朕在长安,统万必危;若在统万,魏必不敢济河而西。诸卿适未见此耳。”皆曰:“非所及也。”乃于长安设南台,以赫连瓂领大将军、雍州牧、录南台尚书事;勃勃还统万,大赦,改元真兴。
王镇恶之死也,沈田子杀其兄弟七人,唯弟康得免,逃就宋公裕于彭城,裕觉得相国行参军。康求还洛阳视母;会长安不守,康纠合关中徙民,得百许人,驱帅侨户七百馀家,共保金墉城。时宗室多流亡在河南,有司马文荣者,帅乞活千馀户屯金墉城南;又有司马道恭,自东垣帅三千人屯城西,司马顺明帅五千人屯陵云台,司马楚之屯柏谷坞。魏河内镇将于栗磾游骑在芒山上,攻逼交至,康死守六旬。裕以康为河东太守,遣兵救之,划一皆散走。康劝课农桑,百姓甚亲赖之。
夏将叱奴侯提帅步骑二万攻毛德祖于蒲阪,德祖不能御,全军归彭城。仲春,宋公裕以德祖为荥阳太守,戍虎牢。
十仲春,癸亥,魏主嗣西巡至云中,从君子津西渡河,大猎于薛林山。
癸卯,魏主嗣还平城。
庚辰,魏主嗣有事于东庙,助祭者数百国;辛巳,南巡至雁门。
是岁,河西王蒙逊奉表称藩,拜凉州刺史。
司马顺明、司马道恭及平阳太守薛辩皆降于魏,魏以辩为河东太守以拒夏人。
勃勃性骄虐,视民如草芥。常居城上,置弓剑于侧,有所嫌忿,手他杀之。群臣迕视者凿其目,笑者决其唇,谏者先截其舌而后斩之。
宋公裕闻青泥败,未知义真存亡,怒甚,克日北伐,侍中谢晦谏以“士卒疲弊,请俟它年”,不从。郑鲜之上表,觉得:“虏闻殿下亲征,必并力守潼关。径往攻之,恐未易可克;若舆驾顿洛,则不敷上劳圣躬。且虏虽得志,不敢乘赛过关陕者,犹慑服大威,为将来之虑故也。若造洛而返,虏必更有揣量之心,或益生边患。况雄师远出,后患甚多。昔岁西征,刘钟狼狈;客岁北讨,广州颠覆;既往之效,厥后之鉴也。今诸州大水,民食寡乏,三吴群盗攻没诸县,皆由困于征役故也。江南士庶,引领飆飆以望殿下之返旆,闻更北出,不测浅深之谋,往还之期,臣恐返顾之忧更在腹心也。若虑西虏更加河、洛之患者,宜结好北虏;北虏亲则河南安,河南安则济、泗静矣。”会得段宏启,知义真得免,裕乃止,但登城北望,慨然流涕罢了。降义真为建威将军、司州刺史;以段宏为宋台黄门郎、领太子右卫率。裕以天水太守毛德祖为河东太守,代刘遵考守蒲阪。
凉公歆用刑过严,又好治宫室。处置中郎张显上疏,觉得:“凉土三分,势不支久。兼并之本,在于务农;怀远之略,莫如宽简。今入岁已来,阴阳失序,风雨乖和;是宜减膳撤悬,侧身修道,而更繁刑峻法,缮筑不止,殆非所乃至昌隆也。昔文王以百里而兴,二世以四海而灭,前车之轨,得失昭然。太祖以崇高之姿,为西夏所推,左取酒泉,右开西域。殿下不能阿谀遗志,混壹凉土,侔踪张后,将何故下见先王乎!沮渠蒙逊,胡夷之杰,内修政事,外礼英贤,攻战之际,身先士卒,百姓怀之,乐为之用。臣谓殿下不但不能平殄蒙逊,亦惧蒙逊方为社稷之忧。”歆览之,不悦。
尚书右仆射袁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