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4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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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孝景时,魏其侯窦婴为大将军,武安侯田蚡乃为诸郎,侍酒跪起如子侄。已而蚡日趋贵幸,为丞相。魏其失势,来宾益衰,独故燕相颍阴灌夫不去。婴乃厚待夫,相为引重,其游如父子然。夫为人朴直,使酒,诸有势在己之右者必陵之;数因酒忤丞相。丞相乃奏案:“灌夫家眷横颍川,民苦之。”收系夫及支属,皆得弃市罪。魏其上书论救灌夫,上令与武安东朝廷辨之。魏其、武安因相互诋讦。上问朝臣:“两人孰是?”唯汲黯是魏其,韩安国两觉得是;郑当时是魏其,后不敢坚。上怒当时曰:“吾并斩若属矣。”即罢。起,入。上食太后,太后怒不食,曰:“今我在也,而人皆藉吾弟;令我百岁后,皆鱼肉之乎!”上不得已,遂族灌夫;使有司案治魏其,得弃市罪。

夏,大旱,蝗。

元光四年庚戌,公元前一三一年冬,十仲春终,论杀魏其于渭城。春,三月,乙卯,武安侯蚡亦薨。及淮南王安败,上闻蚡受安金,有不顺语,曰:“使武安侯在者,族矣!”

雁门马邑豪聂壹,因大行王恢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致之,伏兵攻击,必破之道也。”上召问公卿。王恢曰:“臣闻全代之时,北有强胡之敌,内连中国之兵,然尚得养老、长幼,种树以时,仓廪常实,匈奴不轻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内为一,然匈奴侵盗不已者,无他,以不恐之故耳。臣窃觉得击之便。”韩安国曰:“臣闻高天子尝围于平城,七日不食;及得救反位,而无忿怒之心。夫贤人以天下为度者也,不以己私怒伤天下之功,故遣刘敬结和亲,至今为五世利。臣窃觉得勿击便。”恢曰:“不然。高帝身被坚执锐,行几十年,以是不报平城之怨者,非力不能,以是休天下之心也。今边疆数惊,士卒伤死,中国槥车相望,此仁人之所隐也。故曰击之便。”安国曰:“不然。臣闻用兵者以饱待饥,正治以待其乱,定舍以待其劳;故接兵覆众,伐国堕城,常坐而役敌国,此贤人之兵也。今将卷甲轻举,深切长驱,难觉得功;从行则迫胁,衡行则中绝,疾则粮乏,徐则后利,不至千里,人马乏食。《兵法》曰:‘遗人,获也’,臣故曰勿击便。”恢曰:“不然。臣今言击之者,固非发而深切也。将顺因单于之欲,诱而致之边,吾选枭骑、懦夫阴伏而处觉得之备,审遮险阻觉得其戒。吾势已定,或营其左,或营其右,或当其前,或绝厥后,单于可禽,百全必取。”上从恢议。

上怒恢。恢曰:“始,约为入马邑城,兵与单于接,而臣击其辎重,可得利。今单于不至而还,臣以三万人众不敌,只取辱。固知还而斩,然完陛下士三万人。”因而下恢廷尉。廷尉当“恢逗桡,当斩。”恢行令媛丞相蚡,蚡不敢言上,而言于太后曰:“王恢首为马邑事,今不成而诛恢,是为匈奴报仇也。”上朝太后,太后以蚡言告上。上曰:“首为马邑事者恢,故发天下兵数十万,从其言为此。且纵单于不成得,恢所部击其辎重,犹颇可得以慰士大夫心。今不诛恢,无以谢天下。”因而恢闻,乃他杀。自是以后,匈奴绝和亲,攻当路塞,常常入盗于汉边,不成胜数;然尚贪乐关市,嗜汉财物;汉亦关市不断,以中其意。

夏,六月,以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将车骑、材官三十馀万匿马邑旁谷中,约单于入马邑纵兵。阴使聂壹为间,亡入匈奴,谓单于曰:“吾能斩马邑令、丞,以城降,财物可尽得。”单于爱信,觉得但是许之。聂壹乃诈斩极刑囚,县其头马邑城下,示单于使者为信,曰:“马邑长吏已死,可急来!”因而单于穿塞,将十万骑入武州塞。未至马邑百馀里,见畜布野而无人牧者,怪之。乃攻亭,得雁门尉史,欲杀之,尉史乃告单于汉兵所居。单于大惊曰:“吾固疑之。”乃引兵还,出曰:“吾得尉史,天也!”以尉史为天王。塞下传言单于已去,汉兵追至塞,度弗及,乃皆罢兵。王恢主别从代反击胡辎重,闻单于还,兵多,亦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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