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614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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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李抱真为泽潞节度使,马燧领河阳三城。抱真欲杀怀州刺史杨鉥,鉥奔燧。燧纳之,且奏其无罪,抱真怒。及同讨田悦,数以事相恨望,二人怨隙遂深,不复相见。由是诸军逗桡,久无胜利,上数遣中使和解之。及王武俊逼赵州,抱真分麾下二千人戍邢州,燧大怒曰:“馀贼未除,宜相与戮力,乃分兵自守其地,我宁得独战邪!”欲引兵归。李晟说燧曰:“李尚书以邢、赵连壤,分兵守之,诚未有害。今公遽自引去,众谓公何!”燧悦,乃单骑造抱真垒,相与释憾结欢。会洺州刺史田昂请入朝,燧奏以洺州隶抱真,请玄卿为刺史,兼充招讨之副。李晟军先隶抱真,又请兼隶燧,以示协和。上皆从之。

十仲春,丁丑,李希烈自称天下都元帅、太尉、建兴王。时朱滔等与官军相拒累月,官军有度支馈粮,诸道益兵,而滔与王武俊孤军深切,专仰给于田悦,客主日趋困弊。闻李希烈军势甚盛,颇怨望,乃相与谋遣使诣许州,劝希烈称帝,希烈由是自称天下都元帅。

卢龙节度行军司马蔡廷玉恶判官郑云逵,言于朱泚,奏贬莫州参军。云逵妻,朱滔之女也,滔复奏为掌书记。云逵深构廷玉于滔,廷玉又与检校大理少卿朱体微言于泚曰:“滔在幽镇,事多专擅,其性非父老,不成以兵权付之。”滔知之,大怒,数与泚书,请杀二人者,泚不从。由是兄弟很有隙。及滔拒命,上欲归咎于廷玉等以悦滔,甲子,贬廷玉柳州司户,体微万州南浦尉。

八月,丁未,置汴东、西水陆运、两税、盐铁使二人,度支总其大抵罢了。

神策行营招讨使李晟请以所将兵北解赵州之围,与张孝忠合势图范阳,上许之,晟自魏州引兵北趋赵州,王士真得救去。晟留赵州三日,与孝忠合兵北略恒州。

朱滔、王武俊军至魏州,田悦具牛酒出迎,魏人喝彩动地。滔营于惬山,是日,李怀光军亦至,马燧等盛军容迎之。滔觉得袭己,遽出陈。怀光勇而无谋,欲乘其堡垒未就击之。燧请且休将士,观衅而动,怀光曰:“彼堡垒既立,将为后患,此时不成失也。”遂击滔于惬山之西,杀步兵千馀人,滔军崩沮。怀光按辔观之,有忧色。士卒争入滔营取宝货,王武俊引二千骑横冲怀光军,军分为二。滔引后继之,官军大败,蹙入永济渠灭顶者不成胜数,人相蹈藉,其积如山,水为之不流,马燧等各收军保垒。是夕,滔等堰永济渠入王莽故河,绝官军粮道及归路。明日,水深三尺馀。马燧惧,遣使卑推却滔,求与诸节度归本道,奏天子,请以河北事委五郎处之。滔欲许之,王武俊觉得不成。滔不从。秋七月,燧与诸军渡水而西,退保魏县以拒滔,滔乃谢武俊,武俊由是恨滔。后数日,滔等亦引虎帐魏县东南,与官军隔水相拒。

丙子,肃王详薨。

李希烈帅所部兵三万徙镇许州,遣所亲诣李纳,与谋共袭汴州。遣使告李勉,云已兼领淄青,欲假道之官。勉为之治桥、具馔以待之,而严为之备。希烈竟不至,又密与朱滔等交通,纳亦数遣游兵渡汴以迎希烈。由是东南转输者皆不敢由汴渠,自蔡水而上。

朱滔遣人以蜡书置髻中遗朱泚,欲与同反。马燧获之,并使者送长安,泚不之知。上驿召泚于凤翔,至,以蜡书并使者示之,泚惶恐顿首请罪。上曰:“相去千里,初分歧谋,非卿之罪也。”因留之长安私第,赐名园、腴田、锦彩、金银甚厚,以安其意;其幽州、卢龙节度、太尉、中书令并仍旧。

卢杞恶太子太师颜真卿,欲出之于外。真卿谓杞曰:“先中丞传首至平原,真卿以舌舐面血。今相公忍不相容乎!”杞矍然起拜,然恨之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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