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74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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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继岌将发成都,令任圜权知留事,以俟孟知祥。诸军摆设已定,是日,马彦珪至,以皇后教示继岌,继岌曰:“雄师垂发,彼无衅端,安可为此负苦衷!公辈勿复言。且主上无敕,独以皇后教杀招讨使,可乎?”李从袭等泣曰:“既有此迹,万一崇韬闻之,中涂为变,益不成救矣。”相与巧陈短长,继岌不得已从之。甲子旦,从袭以继岌之命召崇韬计事,继岌登楼避之。崇韬方升阶,继岌从者李环挝碎其首,并杀其子廷诲、廷信。外人犹未之知。都统推官饶阳李崧谓继岌曰:“今行军三千里外,初无敕旨,擅杀大将,大王何如行此危事!独不能忍之至洛阳邪?”继岌曰:“公言是也,悔之无及。”崧乃召书吏数人,登楼去梯,矫为敕书,用蜡印宣之,军中粗定。崇韬摆布皆窜匿,独掌书记滏阳张砺诣魏王府恸哭久之。继岌命任圜代崇韬总军政。魏王通谒李廷安献蜀乐工二百馀人,有严旭者,王衍用为蓬州刺史,帝问曰:“汝何故得刺史?”对曰:“以歌。”帝使歌而善之,许复故任。

王宗弼之自为西川留后也,赂崇韬求为节度使,崇韬阳许之。既而久未得,乃帅蜀人列状见继岌,请留崇韬镇蜀。从袭等因谓继岌曰:“郭公父子跋扈,今又使蜀人请己为帅,其志难测,王不成不为备。”继岌谓崇韬曰:“主上倚侍中如山岳,不成离庙堂,岂肯弃元臣于蛮夷之域乎!且此非余之所敢知也,请诸人诣阙自陈。”由是继岌与崇韬相互疑。会宋光葆自梓州来,诉王宗弼诬杀宋光嗣等。又,崇韬征犒军钱数万缗于宗弼,宗弼靳之,士卒怨怒,夜,放火喧噪。崇韬欲诛宗弼以自明,己巳,白继岌收宗弼及王宗勋、王宗渥,皆数其不忠之罪,族诛之,籍没其家。蜀人争食宗弼之肉。

王宗弼称蜀君臣久欲归命,而内枢密使宋光嗣、景润澄、宣徽使李周辂、欧阳晃荧惑蜀主;皆斩之,函首送继岌。又责文思殿大学士、礼部尚书、成都尹韩昭佞谀,枭于金马坊门。表里马步都批示使兼中书令徐延琼、果州团练使潘在迎、嘉州刺史顾在珣及诸贵戚皆惶恐,倾其家金帛妓妾以赂宗弼,仅得免死。凡素所不快者,宗弼皆杀之。

李绍琛留汉州八日以俟都统,甲寅,继岌至汉州,王宗弼迎谒;乙卯,至成都。丙辰,李严引蜀主及百官仪卫出降于升迁桥,蜀主白衣、衔璧、牵羊,草绳萦首,百官衰绖、徒跣、舆榇,号哭俟命。继岌受璧,崇韬解缚,焚榇,承制释罪;君臣东北向拜谢。丁巳,雄师入成都。崇韬禁军士侵掠,市不改肆。自出师至克蜀,凡七旬日。得节度十,州六十四,县二百四十九,兵三万,铠仗、赋税、金银、缯锦共以千万计。

戊辰,孟知祥至成都。时新杀郭崇韬,情面未安,知祥慰抚吏民,犒赐将卒,去留帖然。

壬子,知祥发洛阳。帝寻复遣衣甲库使马彦珪驰诣成都观崇韬去就,如奉诏班师则已,如有拖延放肆之状,则与继岌图之。彦珪见皇后,说之曰:“臣见向延嗣言蜀中局势忧在朝夕,今被骗断不竭,夫成败之机,间不容发,安能缓急禀命于三千里外乎!”皇后复言于帝,帝曰:“传闻之言,未知真假,岂可遽尔果断?”皇后不得请,退,自为教与继岌,令杀崇韬。知祥行至石壕,彦珪夜叩门宣诏,促知祥赴镇,知祥窃叹曰:“乱将作矣!”乃日夜兼行。

帝以军储不敷,谋于群臣,豆卢革以下皆莫知为计。吏部尚书李琪上疏,觉得:“古者量入觉得出,计农而出兵,故虽有水旱之灾而无匮乏之忧。近代税农以养兵,未有农富给而兵不敷,农捐瘠而兵丰饱者也。今纵未能蠲省租税,苟除折纳、纽配之法,农亦能够小休矣。”帝即敕有司如琪所言,然竟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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