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辛巳,公元前二八零年秦白起败赵军,斩首二万,代替光狼城。又使司马错发陇西兵,因蜀攻楚黔中,拔之。楚献汉北及上庸地。
挈国以呼礼义也,而无以害之。行一不义,杀一无罪,而得天下,仁者不为也。擽然搀扶心国,且如果其固也。之所与为之者之人,则举义士也;之所觉得布陈于国度刑法者,则举义法也;主之所极然,帅群臣而首向之者,则举义志也。如是,则下仰上以义矣,是綦定也。綦定而国定,国定而天下定。故曰:以国济义,一日而白,汤、武是也。是所谓义立而王也。
秦烛寿免。魏冉复为丞相,封于穰与陶,谓之穰侯。又封公子市于宛,公子悝于邓。
魏襄王薨,子昭王立。
十八年甲子,公元前二九七年楚怀王亡归。秦人觉之,遮楚道。怀王从间道走赵。赵主父在代,赵人不敢受。怀王将走魏,秦人追及之,以归。
二十三年己巳,公元前二九二年楚襄王迎妇于秦。
秦败韩师于夏山。
赵主父封其宗子章于代,号曰安阳君。安阳君素侈,心不平其弟。主父使田不礼相之。李兑谓肥义曰:“公子章强健而志骄,党众而欲大,田不礼忍杀而骄,二人相得,必有诡计。夫小人有欲,轻虑浅谋,徒见其利,不顾其害,难必不久矣。子任重而势大,乱之所始而祸之所集也。子奚不称疾毋出而传政于公子成,毋为祸梯,不亦可乎!”肥义曰:“昔者主父以王属义也,曰:‘毋变而度,毋易而虑,死守一心,以殁而世。’义再拜受命而籍之。今畏不礼之难而忘吾籍,变孰大焉!谚曰:‘死者复活,生者不愧。’吾欲全吾言,安得全吾身乎!子则有赐而忠我矣。固然,吾言已在前矣,终不敢失!”李兑曰:“诺。子勉之矣!吾见子已本年耳。”涕零而出。李兑数见公子成以备田不礼。肥义谓信期曰:“公子章与田不礼声善而实恶,内得主而外为暴,矫令以擅一旦之命,不难为也。今吾忧之,夜而忘寐,饥而忘食,盗出入不成不备。自今以来,有召王者必见吾面,我将以身先之。无端而后王可入也。”信期曰:“善。”
秦魏冉谢病免,以客卿烛寿为丞相。
荀子论之曰:成侯、嗣君,剥削计数之君也,未及取民也。子产,取民者也,未及为政也。管仲,为政者也,未及修礼也。故修礼者王,为政者强,取民者安,剥削者亡。
二十四年庚午,公元前二九一年秦伐韩,拔宛。
二十一年丁卯,公元前二九四年秦败魏师于解。
卫嗣君薨,子怀君立。嗣君好察微隐,县令有发褥而席敝者,嗣君闻之,乃赐之席。令大惊,以君为神。又令人过关市,赂之以金,既而召关市,问有客过与汝金,汝回遣之,关市大恐。又爱泄姬,重如耳,而恐其因爱重以壅己也,乃贵薄疑以敌如耳,尊魏妃以偶泄姬,曰:“以是相参也。”
主父使惠文王朝群臣而自从旁窥之,见其宗子傫然也,反北面为臣。诎于其弟,心怜之,因而乃欲分赵而王公子章于代,计未决而辍。主父及王游沙丘,异宫,公子章、田不礼以其徒反叛,诈以主父令召王。肥义先入,杀之。高信即与王战。公子成与李兑自国至,乃起四邑之兵入距难,杀公子章及田不礼,灭其党。公子成为相,号安平君;李兑为司寇。是时惠文王少,成、兑专政。公子章之败也,往走主父,主父开之。成、兑因围主父宫。公子章死,成、兑谋曰:“以章故,围主父;即解兵,吾属夷矣!”乃遂围之,令:“宫中人后出者夷!”宫中人悉出。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探雀鷇而食之。三月馀,饿死沙丘宫。主父定死,乃发丧赴诸侯。主父初以宗子章为太子,后得吴娃,爱之,为不出者数岁。生子何,乃废太子章而立之。吴娃死,爱驰;怜故太子,欲两王之,踌躇未决,故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