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点头,言语中多有委曲道:“路上多亏子经兄自安平便为我等带路,路上遭了盗匪弃些财物,家兵奴婢也死的死走的走,族人也散了,到涿郡时只剩两个老奴和甄氏高低几口人。到蓟县,人地两生,多亏了渔阳王君才在本日送了些奴婢……我们也往东走过,没有户籍就是流民,走不出十里便会被亭长拦住。”
那并肩二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应,等邻近了燕北才发明,来的不是甄俨,是甄尧与本日下午见到的牵招牵子经,不由惊奇问道:“诶,竟是三郎与子经兄到访……这甄兄去哪儿了?快一年未见,燕某可甚是驰念啊!”
“甄兄来了?快请进营吧。”燕北听到禀报脸上便绽出笑容,等远远看到两个身影被篝火照亮并肩走入营中这才朗声笑道:“甄兄倒是好口福,燕某营中半年来最丰一餐,便叫你赶上了!”
朗声说罢,魏攸一脸笑容地走进两步,问道:“营中可有魏某的酒食?趁早不如赶巧,营中埋锅造饭,将军可赐下魏某一口甘醇美酒,以解悬河之苦?”
他说的可不是谎话,在冀州时,他最感激的人就是甄俨。固然他很清楚,甄俨对他有些看不起。但他是个恩仇清楚的人,甄俨就是一千一万个看他不起,也比不上教习识字之恩对他的帮忙大。
噔!
燕北冷静不语,他想啊,甄俨如何就那么傻。十几万饿疯了的贼匪,又怎会是他一人所能周旋的?守着那么一份家业却赔上性命,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