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攸鼓掌而笑道:“我曾传闻有长于统帅的将军将功劳受赏之物分与部属,却还从未见到过,本日倒是开眼了。不枉此行啊!”
甄尧点头,抿嘴半晌才说道:“门路为盗匪所阻,便是想回,也回不去了……随行带了几件兄长常服,亦为盗匪所夺,现在独一兄长曾赠的玉珏,燕兄如成心,他日与鄙人一道为兄长建个衣冠冢吧。”
魏攸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拿起猪肋送到口边却又掷到青铜烤盘上,气呼呼道:“如果你早听我的当时在邯郸就北上归附刘公,另有这么多事吗?你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领兵去冀州,那冀州十几万乱军,他们本身打来打去,你去安定,就你手里那万余兵马就算全拉到冀州,你平得了吗你!”
“将军本日在州府堂上受委曲了……正因如此才命鄙人送来些布帛与资财。”魏攸正色说着,俄然就笑了,对燕北问道:“张纯真跑到高句丽了?还让刘公命令,燕将军不日就出兵高句丽?”
狗屁的悬河之苦,想要讨两碗酒水就直说。
魏攸一言不发地听着,牵招、高览、麹义等人也都悄悄听着,只要甄尧神采悲戚。思念兄长又何止燕北一人?
燕北毫不在乎的笑,端起酒碗与牵招相对饮下,这才叹了口气小声道:“可惜甄兄不在。三郎,甄兄安葬那边,燕某明日前去祭拜。”
而兵马营中的统统对幼年甄尧而言则多是新奇之举,瞪着眼睛看着燕北使唤士卒将那些布帛资财分发一空,不由问道:“燕兄,你将犒赏分与士卒,如何也不见他们对你戴德戴德,何况每人也就分一匹布与百钱的小恩小惠罢了……又何必呢?”
燕北面上沉着地点头,旋即放下酒碗号召士卒将炙烤好的猪肋分与世人,谁都看得出来他没真听出来。他杀了很多白马义从,公孙瓒也打死他很多部下,这类事情不是简朴的拜访就能弥合干系的。
“呼……”魏攸长出口气,语气这才软下来讲道:“不是鄙人不肯助你,你现在真的不能再动兵了,你能做的只要等,等刘公为你举的官职出来再想其他。过几日你就回辽东吧,州府自有鄙人为你周旋,先归去再说。”
士卒应诺,便照着燕北的安排下去。燕北则引着魏攸一起走到甄尧他们的处所,那是营中最洁净的一块了,地上铺着兽皮草席,边上拴着骏马放好了刀枪甲胄,燕北向魏攸先容道:“此为吾弟甄尧,此为吾友牵子经……这是州府处置祭酒魏攸,现在领了太尉府的东曹掾。”
营中统统要务皆有所安排,燕北这才捧着分剩下的几块猪肋撂在青铜烤盘上端返来,交与侍卫炙烤,这才对几人笑笑,跪坐下去。
燕北笑笑没有说话,身边的高览说道:“他们不戴德戴德是因为已经风俗了将军对他们如此善待,何况恰是这日积月累的小恩小惠才教这些士卒为了将军效死。不然甄君觉得一介叛军如何接连击败朝廷的平叛兵马?恰是这些士卒为将军戴德戴德乃至百死无憾!”
“这……嘿嘿。”
张纯当然没跑了,就是跑也不会往东跑,人家在乌桓属国过的那是叫个锦衣玉食,比在中山时还要好呢……但这类话,燕北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何况魏攸将他当作朋友,他天然也不能开口棍骗,便只能用大师都懂的笑容来敷衍。
燕北沉默,他虽不知本身在幽州的风评如何,却也是能猜到些许的。不由苦笑道:“本日州府中诸位处置的做派,怕是已经没法再讨厌燕某分毫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