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刺史陶谦的车队,此时堪堪走上木桥三分之一,便见林间蓦地浮起大片扬尘,伴着喊杀之声数名贼骑扬刀,夹裹着奔腾杀气滚滚而来。
燕北在林中直等待到次日傍晚,王义与姜晋早已埋伏在对岸的林中,官道上仍旧没有陶谦一行人的身影,就在燕北内心焦心肠快等不下去,天气垂垂暗了下去,鲜衣怒马的车队才从林间向着巨马河的木桥缓缓走来。
接下来三天,燕北等人就像一伙流民般地在良乡以北的山林间住下,王义还卸去皮甲跑了一趟良乡,在集市上买了些干粮与幽地烈酒,用来充饥与了结腹中馋虫……饮水就太好说了,巨流河到处都是最不缺的就是水。
“陶谦老儿,纳命!”
整整七个大箱子,被家奴以推车推着走在官道上,与行军兵戈时押送粮草的民夫运粮时如出一辙。
燕东立在邬堡门口,看着兄长一起拜别,久久不还。
大不了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小时候骑羊穿皮拿杆子,长大了策马穿甲持矛!
说到前面,姜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在他看来,一任刺史从幽州带往洛阳的,当然如果在洛阳购买宅院的金银珠宝!
涿郡是个好处所,这里位于幽州最西南,西走百里路程便是州境,不过要想从州治蓟县前去皇都洛阳,最好走的路有三条,而这三条路都要颠末幽州名叫涿县的处所。
幽州战马披挂鞍鞯,幽冀豪杰配刀盾。
燕北当即便决定要在巨马河伏击陶谦!
一起刺杀朝廷刺史?分也分不开!
树林间,燕北翻身上马,提起酒壶抬头向口中灌去,烈酒入喉似小刀刮嗓,却令人豪气顿生,“活下来,不分贵贱,存亡兄弟,我带你们去冀州搏个好出身,我的好儿郎,上马!”
这内里如果用来装钱,那得装多少钱?
“你与姜晋,带上剩下的六个兄弟,埋伏在北岸的林子里,就那边见到了吧。”燕北指着对岸不远处的密林说道:“到时这边喊杀声一起,你们便乘机而动,如果有逃兵,你们便仗着马快杀了他们,如果没有逃兵,便从桥前面包抄过来,前后夹攻!陶谦一介六百石刺史离任,归去当京官议郎,随行职员应当除了家眷没多少人。”
他们可不是甚么正规汉军,也没那些军律,有的只是满腔的热血与拼不死的命……这类时候,怎能不喝酒?
王义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巨流河,听到说话蓦地问道:“啊?我在想,我们真要在这伏击陶谦?”
他们在等候姜晋的动静。
名叫曹宏的亲兵高喊传令,家兵仓猝布阵。
“如果一个不留地杀光他们,我们当场埋个洁净,没十天半个月没人能找到他,把随行照顾的兵甲财宝掠去,北上塞外卖给乌桓人,换了宝马财贿到时送与你兄长高低办理,也好为我们兄弟搏个好出身。”燕北望着奔腾滚滚眯起眼睛筹划道:“如果泄漏了风声?我们就弃了马匹,将它们用绳索绑到一起赶往北方,我们则顺着巨流河向南逃,跑出五十里劫艘船,直走青州。”
“对,就要在这!”燕北固然没读过甚么兵法,但他见过阵容浩大的黄巾军在冀州湡水野河被以少击多的汉军杀得一败涂地,“大贤能师把这叫做半渡而击,意义就是过河的时候仇敌可进可退,如果是雄师渡河,则可将仇敌分于两岸,如果过桥,则是狭路相逢。”
燕北这么说着,实在贰内心也没底,万一涿郡太守犯个浑,奔走几百个郡兵沿途护送,他也没体例。
中平四年蒲月下旬。
厥后他们便想到了王义身上,王义有个偏僻兄长名叫王政,人在中山国做军侯,部下掌管六百郡国兵,到时候他们便去投奔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