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汗水顺着脸颊滑下,“病房里太闷了,我只是出来开下窗户,现在就归去歇息。”
“贺总……有事吗?”向晚低着头,整齐不齐的短发遮住了眉尾的疤痕,只暴露惨白的小脸。
“实在对不住,早晨的饭太咸,为数未几的热水被我喝了。”向晚微攥着衣角,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别喝那么多,会不舒畅。”向晚夺过酒瓶,放到了桌上,心似是被硫酸泼中,刹时变得千疮百孔,疼得堵塞。
向宇听得摸不着脑筋,“嗯?”
末端,他憋着气皱着脸喝了杯白酒,压着嗓子吼道:“我竟然还特么觉得爸真的要给你讨公道,艹,气死老子了!”
向宇压着心底的烦躁,倒了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就是想喝点。”
她转向贺寒川,低着头说道:“贺先生。”
向宇挠了挠脖子,嘟囔道:“你去监狱待了两年,如何跟变了小我似的?”
向宇一惊,从速拽了拽衣领,然后仓猝做出一副含混促狭的模样,“看就看到了,瞎问甚么?你都是成年人了,还猜不出来?”
夜色乌黑如暗藏的巨兽,而嶙峋树影则成了巨兽的四肢,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微凉的熟谙到骨子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向晚身材一僵,刹时恍若置身冰窖,四肢冻得一片生硬。
向晚下床,忍着腿上的疼痛,有些吃力地把他抱到了陪护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向宇拎着一堆她喜好吃的东西来了,“跑了好几家店,列队排了一下午才买到的,多吃点。”
向晚伸开手,看着掌心的薄茧,忽地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啪地一下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添油加醋地明天产生的统统讲了一遍。
他喝酒时行动大了些,衬衫微敞,暴露从脖子右下方一起滑到锁骨处的一道指甲划出的伤痕。
向晚轻叹了一口气,“你不归去,那嫂子和两个孩子如何办?哥哥,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事别那么率性。”
向晚被迫看着他幽深不见底的眼睛,身材没法节制得轻微颤抖。
她恨江戚峰、江清然,也恨贺寒川,可对后者,除了恨,更多的是怕,深切骨髓的怕。
贺寒川垂眸看着她的发旋,微怔了下,“有点渴,我出来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