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呦呦小声跟周玫告状:程嘉溯不管她,安然和刘阿姨骗她,张梓潼欺负她……仿佛将她当作了最靠近最可托赖的人。
程呦呦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约莫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呆呆立在原地。
“嗯,”程嘉溯不情不肯地承诺一声,“去玩吧。”程呦呦点点头,回她的房间去玩玩具了。
“别怕啊,这个看着挺可骇的,实际上不严峻。一年也就发作那么两三回,不要紧。”他嗓音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怠。
我仓猝去接了一杯热水递到他嘴边,他勉强抿了一口,点头道:“不喝了。”这一波痛算是畴昔了,他神采煞白,稍稍伸展了身子,大口喘着气:“药箱里有止痛片,去帮我拿。”
他伸脱手来,深碧色的眸子像是能催眠:“乖,过来。”我就乖乖走畴昔,扶着他上楼。
程嘉溯眉锋一扬就要反唇相讥,周玫轻声截断大夫发飙并且打圆场:“林栎,到底是甚么环境?”大夫不说话了,她又转向程嘉溯,“嘉溯,林栎是为你好,你别总跟他对着干。”
我忍不住吐槽:“安然不是跟着您去云城了么,就是这么照顾人的?”对他的知心小棉袄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来――说是一年就发作两三回,这几个月光是我晓得的,就两回了,另有我不晓得的呢?
程呦呦飞跑上楼,我蹲身问程嘉溯:“您要不要躺下?”
程嘉溯满手心都是盗汗,没法打仗药片,我只好把药片喂给他。手指触到嘴唇,竟然是冰冷的。
几分钟后,程呦呦蹬蹬跑出去,扯着我就往外走:“爸爸让我来叫你!”
程呦呦终究缓过来了,蹭过来站在我腿边,手拉着我衣服下摆,一副随时筹办落荒而逃的架式。她各自矮,站着的时候,比程嘉溯坐着还要低一点,父女两个对视一会儿,程嘉溯神情松动了。
而程嘉溯老神在在,轻松地指着我说:“一事不劳二主,就她了。”
“躺不下!”他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两个男人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