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随便打量。”
兰氏身边坐了几个身份和她相称的妇人。
成烟罗并不晓得这些人都是谁。
她想着,等出了这府,她再碰上这些人,非得拿话刺归去不成。
已有好几位贵妇进了门,这些人穿戴富丽,气度也很好。
听了这些话,好些贵妇人都高低打量成烟罗,眼神中模糊有了一些讨厌之色。
成烟罗低头,全当听不到这些话。
此中有一个是宁安伯府的夫人,宁安伯和宁寿伯是堂兄弟,因暮年间立过一些功绩,才被封了伯,他的夫人色彩平常,不过却裹了一双非常小巧的小脚。
兰氏叹了一口气:“七娘叫我们老爷娇惯的性子有些不好,前儿我就叫人给她裹脚,为了给她裹好,还请了全部长安城最好的嬷嬷来,但是她偏不裹,要死要活的闹,闹到了老爷跟前,还跟老爷说我想害她,说再叫她裹脚,她就去宗庙哭,去告御状,你说我还能如何着,只能由着她了。”
“你啊,就是太好性了。”宁安伯夫人也跟着点头,很不同意兰氏的做法。
“天,这都多大了,如何还没裹脚呢?”
兰氏把手伸给成烟罗:“扶着我,别管在府里如何,在外头,你必不能给老爷丢脸。”
侯乐夫人还赞了成云锦一回:“你们家元娘也是个好的,我看她贞静贤淑,很有几分淑女风采,我也见了这么些个女孩子,你们家元娘啊,但是顶了尖的。”
另一名是王御史的夫人,她长相素净,但听说话,倒是个没甚么心眼的。
她恭敬方升的为人,在方家的宴会上,她不想肇事。
成烟罗被吵的心烦,很想顶上那么几句,可想想这是方升的府上,她还是忍了。
侯乐的夫人还当作烟罗怕了她,对劲的一笑,把她身后的女孩拉了出来:“你瞧瞧我们家兰娘,我们兰娘裹小脚,可向来没喊过一声疼,我心疼她,她反倒安抚我……”
“如果再不裹的话,就裹不出来了。”
不过就是被拘在一个宅子里再出不得门,真到了战乱的时候,头一个便是送命的。
兰氏苦笑几声,让成烟罗扶着她进了后院。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鄙夷成烟罗的天足。
恰好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问兰氏。
当今,侯乐夫人就正盯着成烟罗呢。
另有一名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听别人称呼她,成烟罗便知这是大理寺少卿侯乐的夫人。
这一幕,落在很多人眼中,便是宁寿伯夫人慈爱,对于嫡女和庶女一视同仁。
合法她想着话本子上的内容,就听到有一名夫人低声道:“你们传闻了没有,前儿方相被方夫人给打了。”
那人愣了半晌:“你此人啊,叫我如何说你好呢,你对庶出的也太好了吧,倒弄的元娘退出一射之地来。”
不过,她听称呼也记下了几个。
若真是七八岁的小女人,只怕早就受不住了。
成烟罗低头,悄悄的坐在兰氏身边。
可成烟罗是谁?
她这时候才明白兰氏带她来是做甚么的。
成烟罗感觉挺讽刺的。
而宁安伯夫人则跟兰氏低声道:“你带了七娘来,也不怕坏你们府上的名声,万一带累了元娘可如何办?”
成烟罗扶着宁寿伯夫人进门,眼尾扫过身院中的各色人等。
“年纪越大,受的罪也越大。”
对于一个小女人,兰氏这些用心不成谓不毒。
那人的目光集合在成烟罗身上,她轻声低语道:“这是你家元娘?”
看着坐在前边位置的那些贵妇,兰氏眼中闪过一丝恋慕。
世人打量兰娘,却发明她一双小脚公然裹的好,便是不住声的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