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还是留,赵二狗的内心两军交兵,杀得热火朝天。
陆压飞到她头顶上,把她的发髻全数扯乱后,才闷闷地飞回椅子上。
天已经开端暗下来,晚风吹过二狗湿漉漉的衣裳,一股凉意从脚底伸展到头发丝上,恍若从天一盆冰水,浇得他透心凉。
“桂花的如何了?”陆压不满道,“桂花是世上最好闻的花!我母切身上就是桂花的香味。”
赵二狗浑身一个激灵,回身又想跑。
他想去看看她, 但是忆起当日的说话,就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似得转动不得。昨儿个他实在忍不住了归去问他娘, 他娘又是称心又是嫌弃道:“我早传闻了,这么久都没见那丫头出过门,说不定是女儿痨, 该, 叫她们眼睛长在头顶上。”
大妞卤莽地揉揉他的脑袋,嫌弃道:“你说你一只公鸡,竟然还擦香露,你擦点松香檀香的也还勉强能忍,竟然擦桂花的!我都快被熏晕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拳头攥得死紧,终究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董大妞,董大妞!你还好吗!我是赵旭,我进不来!你如果听到了,就出来见见我!”
赵二狗都快吓得快尿裤子了,陌生女子悄悄一笑,如银铃一样清脆动听,却唬得赵二狗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赵二狗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赶紧答道:“对啊,这不是就在劈面吗?”
他喊得口干舌燥,声嘶力竭,可那座小屋明显天涯之遥,却仿佛隔侧重重山海,内里的人动静全无,就像底子没听到一样。
他低着头,阳光透过瓦片的裂缝投在他的脸上,光影交叉,益发显得清秀隽永。他白净均匀的手指在花骨朵中穿越,工致如翩飞胡蝶。绿叶被摘去,只留下柔滑的花骨朵,同粉面一同搅和,再加上盐、醋、酱油和辣椒面,接着就放进屉锅里隔水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