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这个要蒸多久啊?”
只是,父女俩此次都猜错了,董娘子快步走到郊野,缓慢取出一枝香来,以一把五彩斑斓的扇子悄悄一扇,瞬息香燃,袅袅青烟,直上重霄。
“甚么东西,难怪赵二狗他爹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本来本身儿子不顶用,只能来讲酸话。大妞,别听他们的,他们下次再在你们说甚么女子无才就是德,女孩儿就在守在家里洗衣做饭甚么的,你就直接唾到他脸上去。”
大妞柳眉一蹙,从一旁草丛中俄然蹿出来七八个半大少年,方才一番挑衅之语,恰是出自他们口中。真不利,日日书院上见着也就罢了,怎得好不轻易放假也能碰上这群涎皮赖脸的恶棍,大妞心下暗道,眉宇间不由带出些讨厌之色。
大妞推开门,笑盈盈地暴露半个身子,只瞧见灰尘飞扬,母亲正对着一堆丝线发楞。
“如何这么多灰尘,刮风了吗,哎呀,娘~~~你如何又把线弄成一团了。”
父女俩看着这香气浓烈,色采鲜美的槐花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吃吃笑出声来。
大妞杏眼圆睁,诧异道:“娘……你如何了?”
大妞赶紧解释道,摆摆手,一脸志对劲满。
他们沿着山间小道渐渐上山,此山四时皆是郁郁葱葱,路旁碧草如丝,野芳暗香,佳木繁荫,远了望去,翠色/欲滴,方得翠嶷之名。
作者码字不易, 请补少量章节或者耐烦等候,感谢 大妞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沉迷地看着她爹脱手做菜。人家都说,当真做事的男人最帅, 大妞深觉得然,特别是当这个男人是为了你到处留意, 事事费心时, 他就在你眼中无异于天神下凡啊。
董大郎笑道:“快端出去和你娘先吃,爹再炒几个菜,顿时就出来。”
二狗兄与诸位同窗也是趁着春暖花开出来疏松疏松,刚才在山上野餐,现在吃完了下山不就正碰上大妞父女了吗?他初时开口说话本是假作调皮挑衅,可一见大妞这幅模样,当即就添了几分真火。这又是为何呢?启事细究好笑。
他低着头, 阳光透过瓦片的裂缝投在他的脸上, 光影交叉, 益发显得清秀隽永。他白净均匀的手指在花骨朵中穿越,工致如翩飞胡蝶。绿叶被摘去, 只留下柔滑的花骨朵,同粉面一同搅和,再加上盐、醋、酱油和辣椒面, 接着就放进屉锅里隔水蒸熟。
董大郎点了点闺女的鼻尖, 笑道:“这么快就馋了?放心吧, 快得很,水一着花就算熟,到时候拌上一点香油, 那可就更……”
大妞抿嘴一乐,唇边闪现一个浅浅的酒涡:“又吹牛,我才不信呢。没事,我已经长大了,打不打弹弓都无所谓,不出去还能少见一天赵二狗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呢。”
午餐用尽,清算完碗筷,一家人就在门口别离了。
因而,大妞的态度先是对付,接着演变成冷视,最后竟恶化到了针锋相对的境地。再加上她成绩优良。出于妒忌、隐蔽的喜好,恶作剧等等各种心机,这群以赵二狗打头的小男孩现在是一见她就挑衅讽刺,想引得她活力,可她一旦真暴露讨厌之色,他反而心下不虞起来。对于这类挑衅,大妞向来对付得游刃不足,此次当然也是一样。
打头的阿谁,生得不坏,浓眉大眼,皮肤乌黑,猿背蜂腰,恰是赵二狗。二哥是父母起得奶名,为着读书,先生倒是给他取了个学名,叫做赵旭。
“胡说八道。”董娘子辩驳道,“她好好一个女儿家,如何能这么卤莽。”
董大郎笑笑不说话,心道,你娘的两匹那可不是浅显的两匹,说不定可有十来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