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一马抢先,走在前面,手里弹弓绷得紧紧的,时候存眷林间的动静。
“今儿如何这么快,书院干吗要放休假日,就该把这丫头绊在内里才是,老槐树,老槐树?”
大妞抿嘴一乐,唇边闪现一个浅浅的酒涡:“又吹牛,我才不信呢。没事,我已经长大了,打不打弹弓都无所谓,不出去还能少见一天赵二狗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呢。”
她转世之地,就是宿世灭亡之地,大妞常常想起,都感觉真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偶合啊。
“对啊,对啊。”
槐树闻声从地里抽出长长的根系,熟门熟路地把一垒布匹全数拉进土里。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大妞拉拉父亲的手不解道:“娘干吗非得明天去卖布,就只要两匹布罢了,就算卖了,也换不了多少铜钱啊。”
董大郎笑笑不说话,心道,你娘的两匹那可不是浅显的两匹,说不定可有十来丈长呢。
父女俩看着这香气浓烈,色采鲜美的槐花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吃吃笑出声来。
董娘子顿了顿,嗔道:“明显说好今天下午去打弹弓的,你又变卦,丝线我来理,你放心,我理得可快了,要不了一炷香,全数都能理好。”
“甚么,赵二狗,那群混账东西又来欺负你了?!”
董娘子大惊,忙一把夺过丝线,方才一行动便觉不好,昂首公然对上闺女惊诧的眼神。
董大郎笑道:“快端出去和你娘先吃,爹再炒几个菜,顿时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