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稍停,眼睛盯着此中一座座沉默鹄立的石像,手指微微用力,又轻巧的往左拨动凸石。跟着凸石的转动,石像公然又往八方动起来,此次速率却要快上很多,几个弹指间就变更成了另一种站位。
叶迟轻笑一声:“本来如此。”
叶迟若无其事的收回不语,弹指飞出三团荧绿色的光团,绕在两人身侧照明。良沅伸手摸了摸脖子,不语大要看是一把未开刃的钝剑,却无毛病它削铁如泥,但刚才叶迟架剑过来,连他脖子里的细皮都没蹭破。他缓缓直起家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还是过于心软。”
细道两旁是沉默的一座座石像,手中的骷髅头骨眼眶浮泛,沉默的朝着细道的方向,像是来自天国的使者,驱逐亡灵而归。
叶迟不再多看,谨慎的迈步往前,脚刚踏入就觉出不对,余光悄悄一瞥,鲜明发明本来还直面中间的骷髅头骨竟然朝着他转了过来,空无一物的眼眶中仿佛燃着诡秘的火光,不怀美意的直直盯在了叶迟身上。但是他一侧头,却又发明那些头骨仍然面朝着中间,眼眶中只是黑洞洞的,底子没有甚么火光,这统统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他抱着鬼娃娃换了个蹲姿,游移一阵,悄悄往右一转,竟然动了寸许。
叶迟又绕着地柱走了一圈,想到之前开密道的上中下三尺之地,抱着试一试的设法在柱身上轻叩三下,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底下石面悄无声气的往上凸了一小块。
他神采几番窜改,沉着气持续往前摸去,壁画又规复成了不一而足的争斗场景,除此以外再无别样。
叶迟也不啰嗦,内心吊着一口七上八下的气,一味的快步往下走,越走越快,半晌就到了门路绝顶。
叶迟又弹出几道灵气照明,荧绿的光分散开去,他这才看清那些沉默鹄立的遮挡物不是其他,而是一座又一座的人形石像。石像铸有凡人两倍大小,细看形貌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年,有的乃至连少年都未长成,还是孩提模样。
凸石又兀自悄无声气的没入底下石面中,叶迟站起家,劈面看着那些侧立相对的石像,终究抬脚,决然踏上了那条狭小的细道。
良沅俄然拍了拍他的后背,差点把心境不稳的叶迟惊跳起来。叶迟面有菜色的转头:“有话说话,别吓人。”
以后再无闲话,他们约莫又往下绕了一盏茶的工夫。良沅具有想去哪就去哪的特别本领,本能够直接下到内里,却也一声不吭的跟着叶迟下门路,仿佛是怕了叶迟捅娄子的专业精力,想多少看着他点,好歹能提示他少作点死。
画像到此戛但是止,叶迟蓦地回神,手心起了一层精密的盗汗。
叶迟眼中映着悠悠荧光,深思一瞬,不再游移,手指缓慢的拨着凸石摆布旋位,石像走势缓慢,目炫狼籍的转动一通,最后停下之时,倒是分摆布边立,而中间有一道颀长的通道,直往天光而去。
良沅道:“殷初就在中间。”
石像尽皆雕镂的栩栩如生,五官纹理分毫毕现,神态虽不见喜乐却也不尽不异,它们右手俱做托起的姿式,掌中握着一颗白骨森森的骷髅头骨,而骷髅浮泛的眼眶黑黝黝的洞视着中间光束方向,莫名让人背生凉意。
他要带他出去,随便去那里都好,就像殷玄弋说的,天大地大,我跟你一起去。
而二十岁,对现世而言都是尚幼的年纪,何况是大成后能享有冗长光阴的修仙之人,这点光阴何足挂齿,倒是重阴之体的平生工夫。
联络到良沅所言,这里应当就是安葬历代鬼王的椁室,而这些石像描画的也都是鬼族历任鬼王,而鬼王活不过二十也得以左证,这些石像中,恐怕最大的都不会超越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