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笑道:“兄弟,这个你可蒙不了我,我听别人说过,那叫‘柴油’!”
燕子飞驾着马车,扭头朝那堆黄纸上瞧了一眼,瞥见白世宝写的详细:
“北上?”
“咦?真是怪了……”
这一起上二人被太阳烤的头昏脑涨;马套着车,顶着暴虐的太阳,也是有些脚力乏累,白世宝和燕子飞躺在这没篷的马车上也是吃尽了苦头,一起颠簸不说,像是咸鱼一样被太阳晒的脱了水。
竟是一辆辆纸扎的马车,每辆马车前都吊着一盏清灯,发着淡绿色的幽光。
这时,白世宝跑到殿里抱了一把草料铺在马车上,当作是垫子,心想:这一起上累了二人能够在这‘草料垫子’上睡觉,马饿了顺手拽上一把,直接就喂了嚼儿,图的一个便利。
都晓得‘好牛得卧着,好马站着睡’。这时,马匹不知为何,俄然温馨了下来,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似的。
“好!”
白世宝惊道:“糟了,没曾想另有垫后巡查的……”
燕子飞拽了拽马绳,将马车停在门路口,白世宝跳下车来,在路口正中画了个‘口’方形,封了东南北三门,留了个西门,将一沓沓的黄纸和纸扎金银尽数烧了。心中暗道:“许大哥,我此次烧了九千万两,存在你户口上,你如果没钱花便拿着取用!”
无数只脚,一双双白麻鞋,踏得地上沙土横飞,约有二十名吹丧的阴鬼,走在最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七八名阴鬼背着竹篓撒钱,竹篓里装的都是白纸冥钱;再厥后约有四五十位阴鬼,腰间挎着朴刀,面如白纸,神采肃目,踏着阴风急行。
白世宝叫道:“成!嗓子内里熟了火,早就渴得冒了烟儿!”
燕子飞听着奇特,紧闭着眼睛,用手摸着身边空了,急叫道:“兄弟?”
燕子飞清算好马鞍后跳了下来,又将‘马嚼子’套在马嘴上,拽紧了马缰。
燕子飞煞白的脸上汗水直流,从马车上爬了起来,四下里瞧了瞧,惊道:“听得耳旁哭声丧乐直响,吓的我浑身发麻……”
燕子飞用手指了指,说道:“瞧这方向应当是北上来的!”
转眼间,瞧见不远处有一座小镇子,燕子飞说道:“兄弟,我们去镇上安息一下,喝些茶水消消暑,再备至一些路上的干粮!”
说话间,便有三五个阴兵抄着铁锁,向白世宝和燕子飞走了过来……
这群人都穿戴白麻丧衣,扎着白巾,一起撒着白纸冥钱,点着脚尖安步前行,吹喇叭的人,涂抹了红腮,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吹出来丧调像是鬼哭一样,凄惨痛惨。顷刻间,一股可骇的气味在四周满盈,像是一块巨石压在白世宝心头,透不过气来。
火死之人,身无毛发,其形丑恶,其心生怒,身坏命终,堕入鬼道;游魂人间,寻茂发之人,趁其安睡,吹头顶发;此鬼气如刀割,吹毛断发,其人不觉;来日择镜洗面,可见头顶已秃,发如脱落;此名曰:鬼剃头。――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白世宝点头说道:“嗯,是‘才有’!”
面前这位阴兵怒道:“锁了,连同这两个逃窜的,一同带归去!”
白世宝收了朱笔和朱砂粉,端着黄纸瞧了瞧,笑道:“兄弟不走阴阳道,当然不知这内里的门路……”
就在这时,俄然一声横空而至,声如洪钟,震得白世宝和燕子飞心头一惊!转头一瞧,只见身边不知何时站着十余名阴兵,拽着一条铁链,上面锁拴着两小我,此中一名阴兵站在白世宝和燕子飞的面前,正怒瞪着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