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站在法坛面前微闭着双眼,用手拈了个法诀,口中急念叨:“六合天然,道法自真,我自天灵授请,乾罗劫鬼邪杀,五岳阴鬼赴命,三魂永久,破无丧倾者速速来助……”
这时那位矮胖的幽灵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在黄纸上搓了搓,又翻开几张瞧了瞧,摇着头叫道:“兄弟!你这黄纸不值钱啊,没印!”
香者,鬼食也,祭奠所需,拜神所用;香不叫买,乃为请也;灭香火势,端香上提,不成吹灭;面朝南北,香过甚顶,三拜许愿,左手静安,右手杀生,左手持香,插至香炉;烧香不过三,一支敬神,一支敬法,一支敬鬼;此名曰:焚香忌――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一尊泥人向纸扎马的方向急跑出去,一头撞在墙上,泥人身子被撞得碎裂,瘦高鬼的阴魂穿墙而出,只在地上留下泥人破裂的躯壳!
白世宝低头想了想说道:“两位鬼兄如果信得过我,先收下这些财帛,余下的我先打个欠条儿!到时两位鬼兄各自留下阳间的户头,我后补上如何?”
白世宝一愣,问道:“甚么印?”
“……”那位瘦高的幽灵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纸扎马,嘴上像是嘀咕着甚么。
院内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将灰尘沙粒卷的飞了起来,在一张八仙桌搭起来的法坛前打着圈儿。法坛上立有两根蜡烛,此时火光正随风明灭。桌子上摆放着黄纸符咒,一沓厚厚的黄纸冥钱,另有一口花瓷碗,瓷碗里平放在法坛上,碗里盛满了粗谷小豆,这些都是祭奠招鬼之物,已经筹办的一应俱全。
有两阵阴风,在法坛面前一扫而过,将法坛上的烛火压得几近将近灭掉。白世宝渐渐展开眼睛,用手捻了捻蜡烛芯,火苗跳了两下,又渐渐燃了起来。
只见瘦高鬼和矮胖鬼走到泥人身边,原地里转了三圈,然后身子一跃,嘭地一声钻进了泥人里不见了。约有几秒钟后,有两尊泥人眨了眨眼睛,此中一个捏人张口说道:“这泥人谁捏的?省料省到家了,内里都是空心的,在内里闲逛的不稳……”
傍晚时分。
这位矮胖的幽灵其貌不扬,短脖短腿,灰皮灰眼,他瞧着白世宝,磕磕巴巴的说道:“这类事情没要谎儿,一千两只少未几!”
“飞钱?”白世宝一愣,转头往屋里一瞧,马五爷手上端着一摞大洋,站在屋中叫道:“这纸马咬了我的耳朵!我叫它吃几块大洋来长长记性……”
泥人张紧攥了动手中的泥巴,眼皮一翻,栽倒在地上,昏了畴昔……
矮胖鬼叫道:“他手上的大洋但是颠末百人之手,上面沾满了阳气,打在幽灵身上如同贴了一张符纸,叫幽灵发麻!”
……
白世宝不解地问道:“鬼兄为甚么怕阳间的财帛?”
幸亏泥人张用的是拼接的体例来捏的这些泥人,此中头、躯干和四肢都是伶仃捏成后,又拼接在一起的。也就是如许的拼接,才让泥人枢纽有活动的空地,幽灵能够附在上面节制泥人停止轻微的摆动。
白世宝走畴昔问道:“两位鬼兄能动吗?”
白世宝不知该说些甚么,如何招来这么一对奇葩鬼?
嗖嗖!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风响俄然变了!
白世宝这才晓得,为甚么马五爷能够用飞钱打的纸扎马惶恐而逃!
矮胖鬼神采一红,惭愧道:“我俩一起喝的酒,睡觉时被人抬到猪案上宰了,我便是肉店掌柜的!”
“……”矮胖的幽灵拍了拍肚子,用手指了指天,不晓得在说些甚么。
就在这时,只听‘啪’地两声,像是有两道银光在面前飞过。
“我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