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又问道:“若我打赢了,你们肯就此干休吗?”
‘一盏灯’笑道:“若你赢了,我便放你们走!”
戴八爷愣道:“神打?”
‘一盏灯’听得清楚,近上跟前,双腿使出踢、踹、点、扫、铲、勾、弹,专攻林九的下盘,一招一式快如风雷,出脚绝非平常。林九有神附体,天然也不在话下,吞、吐、沉、浮、闪、展、腾、挪、落,左躲右避,对付一气。重重高耸险奇的招数都尽数化解开了,而得空档时,林九又不脱手反击,仿佛三茅君茅衷,在这个时候不肯意欺负长辈似的,只避比还手。
另一名,倒是个秃脑袋洋人!
赵掌柜不晓得甚么时候,拽过来两小我助势!
林九捂着胳膊,瘫坐在地上,愣道:“这是?”
虽说没有滂湃瓢泼地往下浇,空中飘起又细又密的毛毛雨。不一会儿,树皮草叶就湿漉漉的,地盘也有些滑脚了。这药铺子的后院敞着天,没篷顶!雨水浇下来,淋得世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都黏着身子!
“这个不清楚!”
“不要胡说,这但是真工夫!”‘一盏灯’神采变得有些严厉,说道:“这门工夫我倒是传闻过,仿佛叫做‘神打’!”
林九冷不防抬起一脚,直踹‘一盏灯’的小肚子。这一脚但是往关键的处所去的,‘一盏灯’躲闪不及,肚子上中了这一脚,顿时满身的力量仿佛都散了,合不到一处去!……练工夫的人都晓得,力量全储在丹田中,这小肚子被林九这么一踹,还能好了么?
‘一盏灯’心中暗道:“这茅衷是谁?传闻义和的拳员,在神牌前,用墨笔写的神仙都是戏里的人物,甚么关羽、姜太公、诸葛亮、张天师、周仓、孙行者、窦尔敦、杨六郎,秦叔宝,那里来个这么一号人物?”
‘一盏灯’听后,火气蹭地燃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一抱拳,厉声道:“说吧!如何个弄法?”
本来这‘茅山宗师’林九和‘僵尸道长’毛小芳分歧,毛小芳是南派道师,供的是三清道君;而林九倒是师从茅山道,拜的是三茅真君!三茅真君同三清道君一样,共有三位:大茅君茅盈、中茅君茅固、三茅君茅衷。
“没错!当年闹义和,各处都是义和神拳的竖旗和立坛,大家都逼真打之术刀枪不入!蒲月十七,拳员走家入户地传告,要用红纸蒙严烟囱,不准动火吃荤,半夜时要在东南边供上五个馒头,一碗凉水,铜钱五枚,说是义和拳的大师兄要去拆洋人大炮上的螺丝钉,以求家家保佑……传闻他们的大师兄张德成练的就是这门‘神打’的工夫!”
老狐仙在旁看出了林九的难处,暗忖道:羽士的工夫,全在打鬼驱魔上,身法和步法也都是步坛作法所用的套路,现在要真的脱手比试技艺,这林九必然占了下风!
“枪弹?”
蓝眼睛、红胡子,听着松坚固软的大肚子,穿戴洋号衣,身上散着一股羊膻味儿,手上端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烟儿。
世人也都是一惊,扭头一瞧!
戴八爷一听,眼睛攥了攥,趴在‘一盏灯’耳旁,往他厨子上吹气道:“嘿!灯爷,您听明白了吗?他只说见过您的工夫,可就不说吵嘴!这算甚么?……卖花灯,捏面人的咱也见过,这和你如何比得了!”
真是地有准,天没准,说阴就阴!
“门派?”
“无妨!”‘一盏灯’摆了摆手说道:“就算他开了‘天门’,请来‘五雷神’下界,我也能跟他斗上一斗!叫怂,我就不叫一盏灯!”
‘一盏灯’摇了点头,说道:“传闻他们遵循八卦中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分了八门,又设有‘红黄白黑’四色旗,乾字团,主黄,用黄包头,黄褡膊,黄裹腿。有的青蓝布衫外边罩一个金黄肚兜,镶滚紫边,当胸拿红布缝个‘三‘字,这帮人都会‘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