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吃力地摇了点头。
呼!
“不妙!”
白世宝鼓起嘴巴,猛地一吹,一团浓雾从嘴里吐了出来。雾中带着邪风,将纸人卷近黑黑的浓雾当中。这雾恰是:吹破煞!白世宝借着这个空档,向身后急退,拉开间隔后,双手又在胸前掐诀,便要发挥出惊雷来轰……
“如何?他……把尸油喝了?”
铛铛铛!
白世宝连连叫苦道,胸前伤口火辣辣的疼,感受像是有气上涌。白世宝憋闷不住,张口又是喷了一口鲜血。就在这时,那纸人已经飞落在身边,挥手向白世宝抓来,白世宝侧身一躲,却见那纸人双手倒是在身边的一棵树上乱抓,将树皮抓得翻飞!
马车疾走未停,震得白世宝伤口剧痛,满头大汗,此时已经提不起一点力量来!白世宝绝望道:“天命!想不到我白世宝,竟然命丧在这里……”
那纸人并未去追白世宝,而是在他身后,一棵接着一棵地往树上去抓。直到树干上的血迹抓得没了,再飞身去抓另一棵!
蓝心儿用手向身后指了指,笑道:“被我放了鹞子,全挂树上了!”
白世宝顿惊道:“这是?”
噗!
那人撅着嘴,把尸油喷在纸人身上,随后口中嚼着词儿,嘟囔道:“天猜猜,地猜猜,神仙收犁光临来,死人成尸神仙埋,砣定魂,魂定砣……”
“你的命,由我不由天!”那人怒喝一声,双手一挥,两个纸人向白世宝飞扑过来!
只见那树干上一片殷红,竟是白世宝刚才吐得一口鲜血,正喷溅在这棵树上!
这时,那纸人也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飘着身子在马车身后急奔,瞧着架式,非要抓住白世宝不成!白世宝捂着伤口,趴在马车上猛抽着缰绳,恨不得快些甩开这东西才好!白世宝骂道:“没想到被狗皮膏药黏了身,甩也甩不开!”
白世宝一急,心火上头,顿感胸口发闷,刚才被纸人抓的这一下,但是伤的不轻。白世宝抖着嘴唇,吃力地说道:“这……这是我用来引边魁行尸的……毛道长可等着呢!”
白世宝再扭头一瞧,先前说话的这位……头上戴着银梳,脖颈上挂满了银饰项链,穿戴暗底暗花的藏紫色上衣,下身穿戴过膝白蜡花色的百褶裙,腰间扎条紫色围裙,脚上蹬着一双草毡鞋。这张脸再熟谙不过……
白世宝心中暗道:“这就来了!”
“边魁?毛道长?”
一棵、两棵、三棵……十棵、二十棵!
蓝心儿嘴角微微一笑道:“别离这么久,如何你的道法没有半点长进?”
这时,‘犁头白巫’在旁笑道:“凶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收到了毛小芳的口信,这才来的吧?”
“如果被它抓住,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常常过招,拉开架式一表态,明眼人一打眼便能瞧出本领来。且不说此人举止带着一股子烈性,单说这掐的手决,没有一朝半载的工夫,凡人可练不成!……白世宝内心清楚:此人的道法非比平常!
白世宝恍然大悟道:“是血!……幸亏当初没有给它糊上鼻子!闻不到味道,敢情那双眼睛一向盯着我的血呢!”白世宝说着这话,眼盯纸人,脑袋里轰地涌出个动机,紧接着,将双手中指塞到嘴里,用力一咬,破了指血,在身边的树上抹去!
“你说对了!”
白世宝见他‘手决’掐的洁净,‘口诀’念的利落,内心暗道:“除了毛小芳和林九,他还真没见过有谁敢耍出如许的手活儿……此人,怕是真有些功底!”
“为何?”
廖老太问道:“边魁别人在那里?”
白世宝渐渐抬起手来,指了指蓝心儿身后说道:“谨慎!还……有一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