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翻开存亡薄,在上面找了老半天,始终没法找到有关它的记录。黑无常摇点头,把存亡薄合上,瞟了一眼白无常。说:“估计又是一只错死冤魂。”错死冤魂是指本不该死却死了的幽灵,尸身被粉碎了没法回魂,灵魂也进不了地府,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在阴阳两界浪荡,就像苏玲一样,苏玲是荣幸的,碰到吵嘴无常大发慈悲让她借尸还魂。
很快,卫东就已呼呼熟睡。田九帮他掖了掖被子,留下一盏小壁灯,掩上房门,走进客堂关掉统统的灯光,坐在背对着窗户的沙发上,静候那只幽灵呈现。
白无常白了田九一眼:“少来,又多管闲事了。”自前次在县城别离后,田九就未再见吵嘴无常。
屋子虽说半年无人居住,但因为窗户,窗帘封闭紧密,地板、家具上除了充满一层灰尘外,也没多少肮脏之处,以是,两人并未费多大劲就清算清楚了。被褥也全数换上洁净的,两人轮番着洗了澡换上带来的衣服,这才落拓的坐在客堂烧水泡茶喝,边谈天涯看电视节目。
田九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只感觉脖子垂垂发凉,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也降落了很多,田九没有转头,但他晓得,是那只幽灵正站在他的背后,对着他的脖子吹气。田九站了起来,走到客堂中间,渐渐转过身子,直视着那幽灵。幽灵一怔,随即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听到田九这么一问,幽灵转而悲伤起来,可伶兮兮地说道:“他们说妈妈死了,回不来了。”旋即眼睛一亮,话锋又一转,大声说:“我才不信,他们哄人,妈妈说他们巴不得我们都死掉,好把我们屋子卖掉,妈妈交代我不能分开家,说她会返来跟我在一起,以是,我要在家里等妈妈返来,妈妈必然会返来的。”
田九没有理它,径直走向灯光总闸,拔起开关,刹时,灯光大亮,全部房间如白天普通。田九侧脸用余光瞟向屋角,那白影已突然不见。
田九态度暖和,窜改语气,轻声问道:“你是谁,为甚么会呆在这里,呆了多久?”
田九脑筋一转,暗自测度起来。看这幽灵打扮,应是死于民国年间,这个小区建于七十年代,这间屋子不成能是他家,看他年纪应当三十几岁,但说话口气行动举止却像个十来岁的小孩,看来,这幽灵又是一只漏网野鬼。题目是,死于民国的幽灵,怎会还在当代浪荡,是吵嘴无常渎职,或者又是不该死之冤魂。
田九呼声刚停,一道白烟袅袅升起,白烟中现出吵嘴无常。黑无常阴着脸,问:“干甚么?”白无常还是一副笑容,不温不火。
卫东还是立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神采,但田九仍然看得出贰内心的不安,田九微微一笑:“出去吧,屋里好久没住人了,有股味道是普通的。”
田九乘他打量房间的时候,把屋内的窗帘全数拉开,一阵轻风顺着翻开的窗户吹了出去,屋内的氛围刹时清爽了很多。
现在,卫东仿佛健忘了这间屋内曾有令他惊骇的东西存在,高兴地与田九聊着电视节目里的剧情,完整融入故事情节内里。田九舒心一笑,凝睇着卫东,柔情似水,内心不由感慨这男人的憨直敬爱。
田九不解,他问吵嘴无常:“为甚么上面查不到它的任何记录?”
黑无常闷不吭声,拿着一双鹰眼盯着田九。
卫东挠着头难堪笑道:“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我睡得特别香,连个梦都没做,第二天精力特别好。以是,我决定从现在开端,每天早晨都跟你同睡一屋,你睡床我睡地上。”边说着内心边嘀咕道,还是跟着你田九安然点,这鬼东西也不知在不在,如果半夜半夜俄然蹦出来,不被它吓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