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桂五与桂重阳叔侄返来,梅氏已经在二房候着。
杜里正皱眉:“那是梅家二房的产业,姑侄两个是二房的在室女,不管是遵循律法还是情面都当分一份,你如果不想留下这个把柄,还是破财免灾的好。今后再有人说此事,理直气壮的就是你了。至于桂家那边,哼,想要银子就先给他们,总有他们要开消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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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也急上了?”桂五看了桂重阳一眼,略迷惑。
“那当如何做?”梅童生内心也是忐忑没底。
“万事都要名正言顺方好!你兄弟两口儿没时,梅氏还是在室女,本应当分一份嫁奁;小的这里,也当同例。”杜里正道。
梅童生不善运营,日子本过得平平;可这十几年来,接办了兄弟的财产,又与杜家联婚,前后供出来两个秀才公,又为了长孙回绝了很多人家提亲,眼红嫉恨梅家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是不是哪个大师族发配出来的庶子?”桂重阳想到一个能够,不免有些担忧。就算是被发配边沿化的庶子,血脉同源,遇事还是有倚仗,那不是平常农户能对抗的。
这家男仆人四年前跟着知县大人到本地,是个刑名师爷,就是周丁香前几日曾提过与周徒弟是老乡的那位。
梅童生到底活了五十多岁,对于官府的手腕没有颠末,也听过看过,当然是死也不肯意经官,不由如丧考妣:“真要便宜了桂家不成?”
这里住着很多县衙的小吏文书,与桂五系出同门的钟小吏就住在四周,不过叔侄两人明天没有去钟家,而是去了另一处,并不是本地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