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赏钱的引诱,“大义灭亲”一把都值了。
李老太太的三角眼一耷拉,瞪了儿子一眼,而后昂首道:“半子啊,桂家那小子黑心,出了这绝户计,你大哥该如何着,还得你给阿谁主张!”
杨金柱吓了一跳:“真的是你不成?那但是二十几棵十年上的杨树,加起来值好几贯钱,够判大刑了!你快赔了钱出来,我去与桂五好好说。”
杜里正懒得与不讲理的岳母歪缠,只对李发财道:“真是你偷了桂家的杨树,在之前卖木头的时候?统共卖了多少贯钱?”
李发财没有回家,而是祖孙三代一起去了杜家大宅。
两人是同胞兄弟,暮年宅基地都是挨着批的,现在也挨着住着。
*
“当时另有谁去放的树,你好好想想,这个贼名你不能背!”杜里正道。
换做其别人家,守着这些亩地,好好侍弄,这日子只要过得越来越好的,偏生李老太太能把钱,却不能教子,儿孙都是混子,抄手不下田,只好将家里的地佃出去,支出虽说少了一半,可嚼用也够了。
李发财担忧,有那一贯钱引着,用不了多久,村里人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他头上,到了阿谁时候妹夫不护着,桂家真要将本身送官如何办?
杨金柱皱眉道:“都不是外人,说甚么怪话。”
杨家兄弟两个不欢而散的景象,落到那些暗中盯梢的村民眼中,大师就天然要猜想是不是真的是杨银柱盗伐,才会使得杨金柱深受打击模样。
现在大师剩下的,就是搜索杨银柱或李发财的盗伐证据。
李家有李老太太在,是个守家精,虽说是孀妇赋闲的,可暮年靠着桂家,十几亩地都保住了;比及厥后与杜家攀亲,杜里正也是送了十亩地做聘礼,如此算下来,李家就有小三十亩地。
“既然不算偷,那就没甚么可操心的,家去吧,今儿就不留饭了。”杜里正放动手中茶碗,淡淡地说道。
李发财眼睛一转,道:“那就说是杨银柱干的?那天他也恰好上山来着!”
“咳”、“咳”李发财本身怂,就表示老娘出面。
当年桂家是如何对李家的,那真是能照顾的都照顾到;反观杜家这边,除了当初做聘礼的十亩地,竟是大放手。老太太倒是不想想,有之前桂家的前车之鉴在,杜里正这个聪明人肯对便宜岳家掏心掏肺才怪。
提及这个,杨银柱更加不忿:“到底是桂家人的种,都是小白眼狼!你这大舅出工着力的拉扯了外甥十几年,剩下甚么好了?人家亲叔叔一返来,立马就成了好侄子了。想来也是,一个是穷娘舅,一个富叔叔,靠近哪个还用得着选?”
只是李老太太的彪悍性子名扬在外,娶的儿媳妇钱氏是她的亲外甥女,姨甥两本性子一脉相传。不说对外与村民起摩擦时,这婆媳两个的凶暴恶棍惊呆多少人;就是李家本身过日子,逼得守寡的小儿媳妇跳河,虐待远亲骨肉,也让多少人侧目。
李老太太并不感觉是自家名声吓退了媒人,只当那些有闺女的人家嫌贫爱富,早就对女后代婿不满。
杨金柱摸了摸后脑勺:“老二,那也是你的外甥啊,妹夫没有了,我们当娘舅的不管外甥谁管?”
李发财本想要开口抱怨,可看着杜里正爱答不睬的模样,摸了摸鼻子,立时不敢开口。
如许的虎狼之窝,谁家舍得将女儿送出来?
李发财讪讪道:“真不是用心的,那不是正都雅见了!他们家阿谁瘸老头子服侍树服侍的经心,一棵一棵的都成材了,明显当年一起栽的,长到本年比我家的树都粗了很多,那都是钱,我就一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