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稍显踟躇,可村里人逼得紧,连说着这疯婆娘在村里这么折腾,非闹得鸡犬不宁,老头见村里报酬了自家,如何说都要把这疯婆娘给撵出村庄,如果赶出村还好,可要她自个儿寻了返来,村里人非杀了她不成……老头让村里人先别冲动,等他把乡里那羽士找来问问。
我道了声谢,问着老头,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那羽士?
老头村长也吓慌了神儿,连捂着胸口喘了几口长气,四周仅留的大胆的村里人低声私语着,此中一青年小伙声响极大,说这羽士死于非命,这青牛村是要遭殃了……老头村长听得此话,双目瞪得浑圆,喝声痛骂道“混账玩意儿!滚回家去,别在这儿辟谣!”
这老头是青牛村的村长,听得此话,顿时心生惧意,忙求着那羽士,让他发挥道行,得保住村里的安生。羽士叫老头别慌,他先瞧瞧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此捣蛋,说完,羽士排闼进院,见小月的小姨紧紧的搂着小月的尸身,怀中的小月通体如石炭般墨黑,发丝脱落,要不是这村里的人怕难以辨认出这尸身的面庞。
我哈腰鞠上一躬,给老头赔了个不是,说我路过这村庄,见一疯女人受欺负,也不能不管,没想到给村里添了费事。老头从胸前兜里摸出根烟来,点着抽了口,说小伙子见义勇为是功德儿,可不能啥事儿都管,他说这事儿既然是个曲解,不知者无罪,就不再究查了。
到村口时见不知何时早就聚着一堆人,老头号召着我跟在他身后,恐怕我再惹出甚么乱子来,站了半晌,听得人群中一人喊了声,喊道“恁瞧!那不是算命先生嘛!”
老头从兜里摸出了根烟来,叼在嘴边却没有点,两眼直盯着羽士的尸身,束手无策。
老头低头瞧着如黑炭般的尸身,略显踌躇,羽士又催促了声,老头才把尸身接过手来,忙找了村里几个年青胆小的人把尸身带到村外的空位上烧了。老头回身看向被紧紧按在地上的小月的小姨,见她使尽浑身的力量挣扎着,仅这一会儿,就有俩人被她生生咬掉了块手上的肉,她嘴边尽是殷红鲜血,触目惊心,口中叫唤着,这一幕看在老头眼中,心生怜意。
世人听到这话,纷繁看去,只见一人倒骑驴,看不清长相,那人身下驴子徐行走着,朝村口走来。老头搭目睹是羽士,忙不迭的喊着身边的几个村里的小伙子上前去驱逐,几个小伙子齐声应了下,一溜小跑着迎着那倒骑驴的羽士跑去。
老头村长年事高,少觉,听闻这歌谣的声,忙不迭的披上衣服走了出来,见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门外站着人,小月的小姨怀中抱着布娃娃,边摇边自顾自的唱着,村里人忙聚到老头家门口,七嘴八舌的说着要不就把这疯婆娘给杀了,归正天高天子远,死小我就说走丢了,没人会清查下去。
老头见面前这幕,赶紧招动手,让村里的人都跟着他去瞧瞧是甚么环境。
我紧跟着老头跑上前去,邻近那羽士时,只嗅得氛围中飘散着浓稠的腥味,我心一惊,这羽士怕是……
我冲那带头的老头使了个眼色,号召着他往旁走出几步,他身后那二十来人瞧到我这行动,齐齐向前逼了些,吵嚷着,那老头见状,面色一冷,喝了声,人群才静下来,老头跟着我往旁走出些,我开口问着,“大爷,你说我让你们村里遭难,这是如何回事儿啊?”
老头满目猜疑,高低齐打量我一眼,问着我是不是揣着明白在他面前装着胡涂。
自此事过后,青牛村如昔日般安宁,可就在昨夜,小月的小姨深夜在村里唱着歌谣“天惶惑,地苍苍,窝头窝头出来见见娘……”这声音如哭诉般,直唱的鸡飞狗叫,唱的入眠的人起了床,唱的未眠的民气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