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中午,伪差人们扳连带饿,一个个头晕目炫的,前心贴着后脊梁。渴了喝口凉水,饿了但是没有体例呀,别说粮食了,哪家连一个窝窝头也没有,这个活实在是干不了啦。
柴龙就领着这些伪差人们,在成百人的红枪会“护送”下,先到了西头的第一家,田孀妇家。
这个田孀妇家,连个大门都没有,贼都不偷。三间破房,徒有四壁,一家四口,一个老娘,两个半大小子。柴龙就给吴肖三先容说:“他男人呢,叫皇军的流弹给打死了,刚完了丧,还没有两个月。一个老娘,也快不可了,两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看看她家里另有粮食吗?”
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又回到了柴龙家。
“噢,你说得粮食啊!”柴龙仿佛这才想起这个事来,“吴队长,你也不是不晓得,客岁大灾,充公了几粒粮食,粮食又都叫齐子修的人抢去了。那里另有啊,真如果有粮食,七里铺不就早交了吗!”
他们也是一会儿看看太阳,一会儿看看吴肖三,怪话也就来了:“都甚么时候了,早就该吃午餐了。”“早上那一碗稀粥,两个馍,早就变成屎了。”“干活不干活,也得叫人用饭是不是。早晓得这个,连来也不该该来!”“从戎吃粮,天经地义,快把人饿死了……”
田孀妇揽着本身的两个半大小子龟缩在墙的一角。婆婆呢,自从伪差人出去,就躺在床上没有睁眼,等伪差人走了,也没有睁眼,丧子之痛,又有病,再加上饿的,早就是半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