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秀家里之前也是罗家旁支,仗着家道比罗武要好很多,之前不是很看得上闲帮似的罗武,可自从丁家兄妹投奔过来,罗秀几近每天都来罗武家里,有几次趁着没人,还对丁翠湖说了荤话。
固然已经立春,但仍然冷得砭骨,胡同里静悄悄的,只要冷风呼呼的在耳畔吹过。
丁翠湖想要畴昔护住罗金瓶,罗秀和四宝却拦在她前面,罗秀说的话比每次都要露|骨,他乃至还脱手动脚,丁翠湖又羞又怕,想着罗金瓶就在中间,她哭着求罗秀看在亲戚的份上,不要再说了。
没过几天,罗金瓶出门时,就有些长舌妇问她,他们家是不是要和罗家庄子攀亲了。
再说,小姨很少出门,就连罗建昌也没有见过她,罗家请来相看的人更不熟谙,但罗家人倒是熟谙她的,只要她不出来,谁能晓得这就是丁翠湖呢?
罗金瓶抱动手里的酱油罐子,刚才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娘让她去杂货铺里打酱油,恰好前两天罗武刚和杂货铺的老板吵了一架,担忧那老板会刁难罗金瓶,就跟她一起去,可方才走出胡同口,她就看到了一驾骡车从南向北走过来。
小哑巴和罗家请来相看的人,必然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了。
夏至在这里,小哑巴必定也在,小哑巴公然在骡车内里。
“只要你们家才想着和他扯上干系,到时他下了大狱,家里的女眷就要送到教坊司,罗绍的闺女是哑巴,教坊司里不会要,不幸的还不是你小姨、你娘另有你啊。”
不过她也猜到,罗秀算准了小姨不敢张扬,他当然更不敢把她掐死,不然也不会说这些话来骗她。
罗金瓶内心闪过一个动机,或许罗家庄子里来相看的人,并不晓得那是丁翠湖的,或许小姨还能嫁到罗家。
是啊,我怕罗秀干吗,小姨又不会真的给他当姨娘,我先要了银子再说,十两就十两。
可正在这时,她看到夏至从骡车高低来了,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缓慢地回到骡车里。
想到这里,罗金瓶一把推开挽着她的丁翠湖,躲到劈面的老榕树前面。
她却直到罗家的骡车走远了,才从大榕树前面走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去而复返的罗秀。
她俄然明白了,罗秀实在也不想让娘舅晓得吧。
罗金瓶被捂住嘴巴不能说话,她死死瞪着罗秀,罗秀是在吓人,罗绍真要发配,顶多是小姨刻苦,也没有她这个外甥女甚么事。
罗绍的腿应当还没有病愈,那么能坐着骡车出门的也就只要小哑巴了。
“好侄女,叔叔看你打小聪明,如何也和你爹一样犯浑了。你们整天大门不出,必定还不晓得那罗绍丢了差事,就连陇西那鸟不拉屎的处所也去不成了,他的恩师但是霍英,霍英发配三千里,罗绍此次不吃官司也完了,甚么当官的,狗屁!”
现在固然和罗家没有甚么来往,但都是姓罗的,如何也能攀上干系,想把这件事传到罗绍耳中,一点也不难。
小哑巴来这里做甚么呢?找她的?那不成能!小哑巴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就算是想让她陪着一起玩,也不会纡尊降贵来家里找她。
罗秀却没有停下来,他一边和丁翠湖调|笑,一边瞥向停在不远处的那驾骡车。
罗金瓶举起手里的酱油罐子,朝着罗秀砸了畴昔:“你想让我小姨给你当小老婆,做梦,我去奉告我爹,看他肯不肯让小姨嫁给你。”
丁翠湖见她俄然跑开,有些奇特,正想叫住她,却见罗秀和四宝走了过来。
昌平紧邻都城,当官的倒也并不希奇,但是摆在面前的,但能和罗家扯上干系又没有老婆的,却只要一个罗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