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郭云清那小子跑得缓慢,谁晓得他去了那里,真是烦人。
“福伯说了,这几位被奉为上宾,统统都听其叮咛,不得怠慢。”
薛千蹙眉凝神,正欲问甚么,俄然灵机一动,心中马上了然,说道:“快叫她出去,我有事正想问呢,来这边就好。”
两人一边走近,一边在叽叽喳喳说着甚么。
薛千在池边站着,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身回看,是两个小厮。
小厮见状,便不再难堪,承诺着退下去了。
当然对她们好了,不然如何呢,他们家的小公子还要师父拯救呢。
是啊,来了,是来了。
薛千和秋生坐在花厅,桌上摆满了小吃点心,做成了各种花腔,煞是诱人。
“挑不出?”女子反问。
“你吃吧,我不吃了。”
婢女瑟瑟颤栗,低头道:“……是、是……”
“是那不就行了,你怕甚么,颤抖甚么?”崔燕越看她这副模样越气,干脆站起家不画了。
婢女点点头。
哪怕一眼,只是一眼,不说话,只是看一眼,就够了。
……
“抵押的是房契。”妇人道,“但是我家实在残破,他们瞥见后又说还不值那十两银子,非要我们三天内交上。这是第三天,我二人只凑了八两,便再没了……以是……”
池面波光粼粼,轻风拂过,枝叶闲逛,甚是赏心好看。
听到这话,女子轻笑一声,放下笔问身边的婢女:“那你说,哪个处所最标致?”
又或者,已经不在都城了,也一定。
“可总归该先去找那杜大夫吧?”
“奉告我,你那句话是实话吗?”崔燕蹲下来,问她。
明显有恃无恐。
不过也的确,堂堂相府,就该有相府的庄严与气度。但愿……另一个相府,家里也能这般大气安闲吧,如此,即便郡主真的嫁畴昔,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可放一半的心了。
婢女犯了难,歪着头打量画卷好久,才道:“奴婢只是感觉标致,那花儿就跟真的一样,那里都都雅,挑不出最都雅来。”
很快,妇人跟着小厮便过来了,薛千远了望去,恰是她。
……
但是她实在笨拙,又不懂画工,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
妇人……定是方才被打的那人的娘子了,恰好,她刚想问清楚他们产生了何事,这便本身找过来了。不过他们骑着马,而她又是步行的,这一趟跟过来真不轻易。
如何才气见到她呢?
婢女听着,仿佛是这个事理。
“那是谁?”
“那你们有所抵押吗?”
“你尝尝这个,可香了。”秋生跟个没事人似的,塞得嘴里渐渐的。
崔燕也不恼,只是白画了一张,略显烦躁,把目光投向远处那片池子。
婢女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瞥了一眼地上残破的画卷,走到崔燕身边,问道:“大蜜斯,奴婢不――”
正说着,二人来到了薛千面前。
崔燕一笑:“我画的是牡丹,可牡丹四周却另有绿叶、蜂蝶,这些东西可有可无,要么没有,留白干清干净,要么就有,有了只能当烘托。可你方才说,每样都好,绿叶也好、蜂蝶也好、牡丹也好,那我要那些做甚么?岂不是画蛇添足?喧宾夺主?”
“以是就把你相公打成那样了?”
本来如此。
“实话……”
楼上窗户大开,内里立着一大幅画卷,画卷上是争奇斗艳的牡丹,花团锦簇,雍容繁华,国色天香,仿佛透过那彩墨,便能闻见稠密的花香。
“这丞相府啊,就是好。”秋生嘴里含混不清,眼观四周,“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家了!不但家里又大又美,人还特别亲热,对我们也没有看不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