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敛衽站起,对崔承皓施了一礼:“见过师兄,师妹姓薛名千,叫我薛千便好。”
本来师父不止她一个徒儿,本来她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师父还是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包含此次进京,名义上大要上是治病,可谁知师父竟和崔府熟谙多年,谁知师父竟是崔至公子的师父!
方才在师父面前随便惯了,竟忘了这一层干系。
这回,崔承皓是愣了一下,这就好了?
薛千正在纠结处,忽闻这一声笑,心惊不已,立马扭过甚来。
但是……从七岁到十岁,那三年她一向跟着师父,几近寸步不离,并且师父也没往都城去过,如何能够收个都城的徒儿呢,还是贵族世家的。
“本来师父未曾奉告师妹,您另有个徒儿啊。”崔承皓佯装委曲道,“想来我拜您为师十几年,师父竟干清干净就把徒儿忘了,收个新徒也不奉告人家另有个师兄,怪不得小师妹会活力。”
待瞥见立在她身后不远的崔承皓时,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一来因为对方是家中仆人,本身寄人篱下,怎能等闲在仆人面前如此失态呢?
看来她所受的打击不小……不过,承认本身有他这么个师兄,有那么困难么?
是啊,这是功德,不是吗?
秋生站在一旁看看崔承皓,又看看薛千,一脸苍茫。
她越想越乱,又感觉本身的确是胡思乱想,毫无按照,如何能够呢。
而他又是崔相府里的先生,彼时她尚为毓国公家的大蜜斯,都城中贵爵世家虽说不住在一块,可也有所来往有所熟谙。父亲长年出征,她和母亲等人留在都城的府邸,也过了两三年,那么师父之前传闻过她吗?
想至此,她俄然心中生出一丝奇特――师父在救她之前,就来过都城吗?就在都城留过很长一段时候吗?
薛千听到这个字便不平静了,一步跨出来,面朝师父问道:“真的吗?”
说到这崔相府,她小时候的影象里,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父亲更没有和这些朝官多来往过。
秋生总算明白过来后果结果了,她想她能了解薛姐姐的表情,就像之前她看他们在一起而忽视本身的时候,也是那种既活力又委曲的表情,想对着天空大喊,却又喊不出来的可气。
一种是遇见她之前,一种是十岁入她为徒之前。
师父竟然另有个徒儿,另有个徒儿……
“家里是你熟,可你跟她不熟啊。”杜衡之道。
崔承皓闻言,倒是没有多吃惊,师父嘛,这很多年未见,甚么事不会产生?更何况,他目睹这小师妹丰度不俗,虽身着荆钗布裙,然如清荷般遗世独立,不入俗流,心中便更加欣喜。
“啊――!”她攥着袖口大喊了一声。
再三看师父的神采,垂垂明白过来后,便忍不住苦笑起来。
薛千眼睛瞪得大大的,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眼里垂垂竟有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