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一凛,手臂一用力,便把木亦阑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吹气:“郡主仿佛不惊骇吃药,要不要尝一尝呢?”
木亦阑有些发楞,怔怔问:“你不是最怕吃药了么?这回为何如此听话……”
“晓得就好!”
一阵风吹过,寒兰的花瓣掉了两只,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庐州,刚下过一场雨,院里的青石板上略有些潮湿,氛围中弥散着淡淡的寒兰香气。
在宫里时,她曾闲来无事跟太后身边的嬷嬷学习绣花。她学得当真,嬷嬷又教得当真,所绣的花连太后都奖饰不止。
暗里讽刺他能够,明着讽刺……这就不能忍了。
可这些绣帕,毕竟不值几个钱。
嗬,真苦。
她端着药碗,气势汹汹看着林萧之。
木亦阑发觉到他的非常,心中微慌,忙用笑粉饰:“你到底如何了,看我的手何为啊?”
林萧之想安抚她,可喉咙烫得说不出话来。早知如许,他就该白日把窗户糊好,本身抱病倒不要紧,可还要郡主为他享福。
他怕再次吹破,找来了一块大木板,横在窗框上。由此,才阻绝了狂暴的风雨。屋内的雷声也小了很多。
木亦阑抽回击,转头去拿碗,“我跟你说,你快好好吃药,吃完药病才会好!我可不想再熬药了,厨房里难闻死了,我每次去都要捏着鼻子出来……你呢,如果不想我再享福,就从速好起来,听到没?”
现在,应当是用这项本领的时候了……
木亦阑被他监禁在床上,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耳背已变得通红。
顷刻间,她全部手被他捂住,捂得满满铛铛。全部身子也跟着和缓起来。
木亦阑悔怨,她怎就没早点发明呢?
前几天夜里,骤雨忽至,北风破窗而入。
――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挨打不怕怒斥、不怕带着本身流亡的林萧之,在这人间最怕的一样事,竟会是喝药呢?
可既身为大内侍卫,戋戋小伤又有何妨?郡主都已经好了,他一个侍卫,莫非身子骨还不如女子?
屋里,林萧之半靠在榻上,神采发黄,不过比起前几天来,已经好多了。
毕竟堂堂大内侍卫,颜面还是要的!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跟着脚步走近,一袭布裙飘过,裙角带起轻风,将地上的花瓣扫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