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忽视，迟误了他兄弟俩……周澈年纪不小了，至今连个侧妃也没有。”他淡淡说着，语气中似有无数悔怨。
这孩子，何时才气改改？
“你说，朕那弟弟就不管管？燕王妃竟也不操心此事？”天子喃喃低语，夏典恩并不说话，“看来，朕是该赐婚了。”
沈夫人脸上闪现迷惑，细心打量他，却并未开口多问。
龙案后的人一面翻奏折，一面听着。
崔承皓偶然和她玩闹，不再理睬。
崔承皓失魂落魄，见了母亲也没甚表情，说道：“没甚么，随便逛逛。”
那声音藐小有力，却像是承皓就在面前似的。
“承皓。”沈夫人瞥见了他，叫住，“你要去那边？”
夏典恩噎了一下。
沈夫人寂静不语，等他说话。
王丞相家的四蜜斯……模样不可。
……
“袁信，你疯了？”
很久，崔承皓叫道。
“世子爷常日繁忙，大抵是偶然迷恋此事吧。”
既是承皓的师妹，又是君如的老友，情面上已经拉近。家世不高，明净人家，他也不会攀附不起。模样又俊，医术在手，今后有个大病小灾也不愁人……
谁不知公子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本日生这么大的气，也不知谁惹着了他……何贵点头感喟，往马厩走去。
沈夫人责怪地看了她一眼。
庆国侯家的小女儿……模样倒是极好，就是是庶出。
可即便如此，二民气中却各有城府。
皇上有些心烦，放下奏章，揉揉眉心。
“你说，京中哪户人家的令媛，到了出阁春秋？”
“实在是有一个，最合适。”皇上垂下眼眸，迟缓又轻淡地说道，“只是你不敢说罢了，平津侯家的女儿――沈君如。”
“那便是，传话有误？”
崔承皓脚步一顿，身子僵在原地。
“如此说来，与燕王府没干系了？”他漫不经心道。
袁信也斩钉截铁盯着他，神采稳定。
“表哥！你去哪儿了？”沈君如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人影随之呈现，“找你好半天了……说，是不是又去厮混了，和谁？”
夏典恩呵呵笑。
“都探听清楚了，就是一小户人家的女儿，那薛氏佳耦年过三旬，才生得一女。又自小不受闺阁束缚，像男孩儿一样乱走乱窜，薛氏佳耦只好把她送到山上，跟着一大夫学医。那大夫，便是现在住在崔府的杜大夫，薛千随他一道来的。”
他实在想不通，本身随便说了个主张，他就能如此上心？
“呃，没甚么没甚么……”
崔承皓走近他，天涯相距。
“夏典恩。”
他回身，盯着袁信，隔着几步远的间隔。
崔承皓点点头。
何贵见状，也不敢多问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