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觉得老先生只给了我一个呢!”明宇摸着陶埙左看右看,欢乐无穷,又有一丝难堪,“本来,本来你也有啊……”
……
灵芝无法地笑:“我刚才去拿你要的东西了,又没瞥见。返来的时候才撞见,本筹算让那女人出去躺下,可又怕你不乐意,崔公子还急着归去,这就走了。”
周澈没出声,接过箫来,那是一把翠玉制成的箫,通身碧绿,在烛光下泛着饱满莹亮的光彩。
和你一样……
“如何样?”
“你再如许闹下去,明日非冻坏不成!”不知从哪来的一股肝火,窜出崔承皓的胸口,他话出口后,方觉过于峻厉,又和缓了语气,“快,起来,有何事明天再说,周澈要有说错了的,我替你算账,你要有何说错的……我也毫不会让人伤你。”
“和你一样。”少年又躺下。
他说的老先生,便是先皇请来国子监的耄耋白叟,刚去世不久,明宇心中一阵感慨,难受得想哭。
那碧波,又把他拉回了多年之前……
“你瞥见了,为何不去管?”周澈的语气有几分苛责。
她的眼里,内心,都没他方寸之地。
他盯着天上,被那日光一刺,眼里的泪水便又倒归去了。
薛千看着他,又笑了笑,一行泪再次流下。
“等着,我给你要返来。”少年起家,朝他怀里丢下一个东西,回身奔腾了下去。
……
统统,都那么朝气勃勃,素净敞亮。
“好啊,那你就等着吧。”
他本就想随父出征,长大后立下汗马功绩,但是先生们都劝他用心读书,唯有阿澈不思疑他,坚信他能够披上戎装,领军作战。
“我先来!”
“嗯,仿佛是受了寒,晕晕乎乎的。”灵芝边为他打水盥洗,一边说着,“又是哭又是笑,说了好些胡话,最后被崔公子……抱了归去。”
“明宇,这箫哪儿来的?”
不一会儿,那少年便将玉箫拿了返来,奇特的是,火伴们并不喧华、也不痛恨阿澈,而是乖乖还给了他,去玩别的东西了。
少年先吹了半段,问:“还要学吗?”
她长睫下,是一双平淡出尘的眸子,现在因哀思而裹上一层冷酷,仿佛隔着千万里远,盯着面前的雪,一动不动。
“放心,我必然会的。”
明宇拿着他的陶埙,晓得他不在乎,便试着吹起来――可他的陶埙不是刚强,左吹又吹都不在调上。
“多好啊。”那孩子抬头躺着,看着天上飞过的大雁,“和他们闹甚么,你来尝尝。”
“承皓,我骗了你……”
“你还没谙练,这陶埙你先拿着,今后我去楚州找你了,你必必要学会。”
崔承皓闻言,心如刀剜,勉强笑笑:“当然有。”
她不再说话了,只盯着地上,像在冥思。
底下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以及吹得跑偏了的调子,玉箫在他们手里传来传去,明宇皱了皱眉。
“你们别弄坏了。”
“好极了。”
“快起来,地上凉。”崔承皓不想和她争论甚么,他不管她,莫非让她在这雪地上冻死?
寒夜里,唯有院里的无数小灯笼,一闪一闪。
城门外,少年站得笔挺,身形薄弱清癯但不失矗立,立了很久。
窗帘落下,马车垂垂阔别了视野,落日将城郊染得血红……
“薛千,你听我的话别动,我这就带你归去。”
躺了半晌,明宇俄然展开眼,带着一腔落寞:“那玉箫是老先生送给我的……”
“这……”
“要要要!”明宇神采奕奕,“对了,这曲子叫甚么?”
假山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