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放心大胆地去庐州?
“你这么一说,我大抵也能猜到是谁了。”薛千苦笑。
“我早知王家不洁净,可没想到,贪财敛财也就罢了,竟一只手将都城搅得乌烟瘴气!堂堂都城,堂堂大齐,任这些贼人消磨下去,便是再敷裕,又可挡几年?”沈君如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住,“这些人不除,任我将士在外杀敌多惨,抵抗了外贼,却抵抗不住内寇,又有何用?”
“刀来剑挡,水来土掩,你怕甚么?”他语气轻松,奉告她,“总之,天塌下来有师父嘛。”
薛千也不由暗道,如果大齐多些君如姐如许的人才,多些君如姐如许的大将,现在恐怕早已收伏四海边疆了。
薛千有些绝望:“算了。”
“是啊,已经探听好几天了,可还是没下落……”
不料,沈君如只觉得崔丞是为昭文馆之事,有求于季先生,以是,她并没筹算持续问下去。
提及金陵,但是是非之地。
沈君如轻啜一口茶,放下:“现在我表哥南下,不走淮南这条路,袁表哥我又不放心……周浚呢,整日醉心美色,连个门都不出。如此推下来,仿佛也没别人了……可恰好有一人,既可托赖,又对江南各地非常熟谙,你猜,此人是谁?”
初闻此动静,薛千深感震惊,杜衡之也问过崔承皓,可无法圣上有令――此行不得别传,以是谁也不知。
北境那刁蛮胡人反叛,还不是看准了这一点?看准了大齐境内无良将,就算有良将也遭圣上打压?
季昌平,曾经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学问之深、成就之高,无人能及。只不过这两年销声匿迹,或许是年龄已高,传闻已归隐山林,不再出世。
自十年前毓国公威风了一次,将贺兰部落收回后,大齐这十年来,就没再做过甚么惊天动地、震慑四方之事了。
清风赌局的掌柜魏成周,刑部尚书杜纹,京兆府尹陈诚。
但是,薛千却恰好问了下去:“丞相派人找季老先生,所为何事?”
明显恶人作歹在先,到头来倒是母子入狱,母亲受辱、儿子获刑,道义安在?知己安在?皇上推行的“以孝治国”,在这件事面前,好似一个笑话。
“如何,你有何事?”沈君如问。
一方是他经心全意为郡主,一方是他身材里流着周家血脉……
“好,快过来,我错了不成?”薛千将她拉返来,换上东风带笑的神情,又敬了一杯茶,好言相劝,才将这女将的脾气压了下去。
要想挽救二位母子,必得有得有失,必得豁出去、做得出。
但是,恰好这小我……
“季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