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跳上式盘,每一尊式神都去摸了一把,转头似笑非笑道:“这里每一尊神兽都凶神恶煞的,全部式盘上都是煞气冲天。难怪平时这里都没有人来,是不是怕一不谨慎冲撞了这些神兽?”
观台火线的正中心,修建着一枚巨大的圆石式盘,圆情势盘打磨得非常圆润光彩,在阳光底下闪动着惨白却又有几分沧桑的班驳感。而圆情势盘的十二个方位,均耸峙着一座式神,每一座式神都面露恶相,似在保卫着这个处所。
君千纪身后几步便是观露台的顶端了,而凤时锦的上面则是高高的空中,她这一顺着楼梯摔下去就是不死也得残。凤时锦眯着眼,瞥见了君千纪的衣袍身后,有薄纱轻舞,高处温热的风亦撩起君千纪的衣角和肩上散落下来的丝丝鬓发。
当时她恍忽觉得,一头是永不翻身的万丈深渊,一边是至高无上的救赎。而她正身处在绝壁边上。
凤时锦一点也不镇静,而是对着君千纪明眸皓齿地一笑,她晓得师父永久不会松开拉着她的手。她道:“师父,是不是不管甚么时候,你都能这么恰到好处地拉住我呢?”
“嗯。”
凤时锦:“……”
君千纪不急不缓地跟着走上式盘,看了看那些式神,淡淡道:“式神本是守灵之物,却被人认作是邪煞。实在这些也不过是用来唬弄民气的,它们并不会化作歹鬼猛兽,只会存在于民气中。”
凤时锦不由抬头看着君千纪高大的背影,她一向以为师父就是她的光。因为有了师父的存在,即便她再纤细寒微、再被人嫌恶,她也如那些灰尘一样,身上镀着一层国师弟子的光辉。
“不要,这上头风大又风凉。”
“那师父为甚么不早晨带我来,既能看到满天繁星,又能看到万千灯火,定是比面前还要都雅。”
君千纪想了想,道:“为师主如果带你来看景的吗,为师记得主如果进宫来送药的。”
君千纪没再往下持续说,而是道:“为师也感觉如许比较安妥。”
这个处所除了国师,也不会有别人常来。因为外人都感觉这个处所相称渗人,不敢靠近。
凤时锦又看了看天空,道:“师父,早晨来这里会不会感受离星空更近?”
凤时锦俄然很有感慨地说:“师父,光真的是很奇异的东西,即便是人间丑恶,也能衬着得光鲜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