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胡乱应了一声,随后咚地一下一头栽倒在地。
君千纪在她身边,悄悄地看了她好久,方才伸手去轻抚凤时锦的额头,低声道:“就是认错了又能如何,你认错了为师就不会下重手打你,也不会下狠心罚你。”
浸骨的凉意顺着双膝伸展,凤时锦就保持着这个姿式一动不动地跪了一整夜。到天明的时候,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漏了出去,树梢上有叽叽喳喳的鸟儿欢畅地鸣唱,凤时锦的脑筋已经处于一团浆糊,但是还模糊听得见内里的动静。
“孤身一人,你当为师是透明的么,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惊骇梦里为师会舍你而去。”君千纪声音里哑忍着极其细致不易发觉的落寞,凤时锦愣了愣,他便又问:“你背上的伤还疼不疼?”他伸手想去碰,但伸到半空中蓦地又想起凤时锦已经不是畴前阿谁无所避讳的小女孩,她已经是一个大女人了,因而只好又收了返来。
凤时锦经常胡言乱语地梦话:“我没有错……师父我没有错……都是他该的……”
不管君千纪多么活力,此时现在他俄然发明他拿面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徒儿竟没有涓滴体例。可他之以是这么活力,也是因为他只要凤时锦一个徒儿,不是担忧她做错了事,而是担忧她做错了事以后带来的严峻结果没法估计。
凤时锦想了半晌,喉头忽而感觉很酸很委曲,如果让师父晓得那天早晨天子给她下药欲行不轨,如果晓得她几乎丧命,他还会这般义正言辞吗?只是最后她还是甚么都没说,道:“徒儿、徒儿……只是感觉虞昭媛不幸。”
凤时锦瘪嘴不答复,像个极尽委曲的孩童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有孺子的脚步声,也有她师父的。
君千纪沉寂很久,声音放轻了些,道:“凌霄花凉血损脑,轻者神态不清,重者药性成毒,你竟如此大胆,在丹炉里撒下凌霄花!是谁教你如许做的?”
“师父你真的能够不打我不凶我骂我了吗?”凤时锦抬开端,眼巴巴地望着他,君千纪经不住那眼神的软磨硬泡,沉吟着才悄悄点了下头,凤时锦蹭着畴昔紧紧抱住君千纪的腰,乱糟糟的头发在他怀里蹭啊蹭,撒娇道:“那,那徒儿晓得错了,师父你不要活力了好不好?”
那眼泪只顾着往外冒,君千纪饶是再狠的心肠,也被她哭得软了。他摸着凤时锦的头,无声地安抚着。
君千纪行动一顿,道:“不管如何你就是不肯认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