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管宫人如何唤他，他仿佛就入了魔症一样，听不见，也看不见。他就只沉浸在和凤时锦伶仃的天下里。
宫女回道：“皇上赶去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传闻皇上……”
苏顾言说：“时锦，我都对你说了这么多，你就对我说一句好么，就一个字……”
但是，为甚么？
宫燕秋抬手止住，接下去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听。她手扶着桌沿缓缓地又坐了下来，内心还是不太敢信赖。
就连苏顾言，他身材好到不可，也感受冷到了骨子里。
凤时锦的身材已经趋于冰冷。她下巴上的血也不再往下滴落，已经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苏顾言翻开房门。他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已然是死寂。
太医便道：“皇后娘娘今次中毒，娘娘让老臣奉告皇上，早前太清宫里便到处是宫妃娘娘的眼线，以是这毒……皇后娘娘说是宫妃娘娘所下。娘娘说，皇上仇恨她害死了圣贤太后，当年的事情本相……春妃娘娘知晓得清清楚楚，皇上问过春妃娘娘便也一清二楚了。娘娘还说，太子殿下是她阿姐和皇上的亲生孩子。”
那天全部宫里的氛围与平时不太一样。
苏顾言神采煞白，双目通红。
约莫真是大限已至，过往的一幕幕像走马观花一样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畴昔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有让她记念的，也有让她想完整忘怀的。
太医便又道：“皇后娘娘仙去之前，有话让老臣带给皇上。”
内里的人只余下感喟，谁也没有跟出来。
她只是想，这树下的泥土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营养，来年，这棵不肯着花的梅花树必然会着花的。
仿佛已经到了末日，再也不会有下一个春季。
苏穆受不了一下子这么多的刺激，双手抱着头：“啊啊啊”地痛苦大呼起来，他一边叫唤着，一边收回痛彻心扉的抽泣。
苏顾言再无昔日一个君王的形象，他一起上飞奔，拼尽了浑身的力量，用了平生不能再快的速率在路上跑。路面湿滑，他脚步不敷妥当，龙袍广袖在雪天里非常刺眼夺目，那盈风张狂仿佛一只春季里顺风飞翔的胡蝶，让人恍忽觉得这个夏季畴昔了。
“凤时锦，我号令你展开眼睛。”
她走得干脆，又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