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将匕首不紧不慢地装进了刀鞘里,正想塞进衣兜里时,苏顾言却对她伸出了手,道:“匕首,还来。”
柳云初感受本身脖子火辣辣的,伸手去摸了摸,瞥见满指鲜血,不由更加气愤,咬牙道:“难怪她敢对四皇子也那么无礼,还敢当街与爷作对……呲,这笔账爷跟她记上了。”他踢了扈从一记,喝道:“还傻愣着干甚么!还不快去给爷请大夫,等着爷非命街头啊?”
“是!是!”
“这是我送给时宁的东西。”苏顾言冷酷道。
苏顾言看向凤时锦,那双极美的丹凤眼与他的老婆如出一辙,只是神韵却截然分歧。一个像是天生高贵的凤,而一个却像是田野里难驯的烈鹰。且似有甚么处所不对劲――凤时锦对他的态度。
君千纪道:“山上都措置安妥了吗,我觉得你会明日才到,本用不着这么急地赶路。”
苏顾言淡淡道:“她是国师的嫡传弟子,凤时锦。”
国师府门前,雨湿长阶,青色阶面上,落下瓦檐堆积的剔透雨滴,将地上的碧绿落叶洗得极新油亮。国师府很有些冷僻,到处透着一股素净的气味,门前守门的是两个高矮差未几的孺子,身上穿的也是和凤时锦普通无二的青灰色袍子。
国师府里有很多如许的孺子,但俱不是君千纪的门徒。他们是从平常百姓家颠末精挑细选选上来的,每三年更替一次。大晋国的百姓,敬慕国师大名的不在少数,人们都情愿信赖大晋国有了他才气风调雨顺这很多年,且大晋的天子又格外推许,因此每三年一到,送来国师府提拔的孺子堪比每三年选秀期间的秀女那般多。
君千纪忽而抬手,在凤时锦的头发上摘下一片带泥的枯叶。凤时锦顿了顿,他如若无事道:“返来了就好,怎的身上这么多泥?”
柳云初持续点头道:“四皇子妃和她比起来,的确就是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树杈上的麻雀。”
厥后上了肩舆,狗腿又怕事的近身扈从用帕子手忙脚乱地捂着柳云初的脖子,镇静道:“少爷别怕,很快就到了!”
凤时锦下得马来,堪堪一昂首,便瞥见门前槐树下,一袭青灰袍角闪过,君千纪高大的身影鲜明面前。他总能将道袍一样的行头穿出几分清冷脱世的感受来,仿佛降世之神,多看一眼便是轻渎。
第9章 她的身份
柳云初白了他一眼,道:“爷看起来像是惊骇的模样吗?”只不过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闪现出穿戴一身青灰袍裙的凤时锦的身影来,恨得是牙痒痒的:“还真没看出来,她竟然是凤家的人。”
柳云初愣愣地看着四皇子的人也随之远去,渐渐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凤时锦……不就是……四皇子妃的亲mm?”
苏顾言又道:“国师晓得你和柳世子闹出如许的状况,也会给他形成费事的。”
苏顾言问:“你甚么时候返来的?”
凤时锦是很恶感苏顾言初度见面就用如许的语气跟她说话的,衬得他仿佛是一个父老,在训戒本身的后辈,可明显本身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她的师父尚且没用过这般的语气。
“少爷说得好!”
苏顾言侧身看着凤时锦的背影很快便跑远,直至最后完整消逝在淅沥的长街上。柳云初是个见风使舵的,在旁煽风燃烧道:“她也太放肆了,敢如许对四皇子你。方才听四皇子提到国师,莫不是她和国师还扯上了甚么干系不成?”
“要不是本日结仇,本少爷管她是谁底子不熟谙。”柳云初气呼呼道:“但不管如何说她也是四皇子妃的孪生亲妹,这个本少爷是晓得的。只是,如果四皇子本日不提,我还当真没认出她来,穿得那么寒酸,啧,跟个叫花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