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还是有的,但是是谁我就记不得了。脑筋一片混乱。我就那么冷静地看着大海,看着阿谁岛国一点一点消逝在我的视野。另有谁晓得,我们曾经来过这个处所?另有谁晓得,小影倒在这个处所?我不晓得有谁晓得。就那么看着,脑筋内里一片空缺,甚么都没有想。也没有眼泪,早就哭干了。
她累了,睡着了。好久没有如许睡一个好觉了。你们说,她不是睡着了吗?
因而,我们都走得很轻。因为我们晓得,小影睡着了。我们不能把她吵醒,她在某国维和期间也是没日没夜的,白净的皮肤晒黑了,乃至有的处所被晒暴了皮,白中透红的苹果似的脸颊也肥胖下去了。
我不晓得我当时在想着甚么。我现在想起来了――我的结合国奖章――它去哪儿了。我把阿谁奖章的盒子拿出来拿在手里。远远地,远远地,我把它抛向了无边的大海。
但是,小影没有了。她不像来的时候那样活蹦乱跳的。她躺在我的身边。我也看不见她的脸。我们中间隔着的,是一个尘凡和天国的边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我看着阿谁岛国间隔我越来越远。
波音包机机舱的门缓缓地翻开,我却甚么都听不见。我晓得有降落的军乐。但是我真的听不见。我抬着小影,我们几个弟兄抬着小影。她温馨地在阿谁木头盒子内里睡去了。我们缓缓地走下飞机。在我的眼里,面前的统统都视若无物。我晓得有军乐队,有仪仗队,有驱逐的首长和兄弟姐妹……但是我真的是甚么都看不见了,我的面前甚么都没有,真的一片空缺。
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