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眉梢微紧:“这么久?”
夜天凌垂眸看她,扬眉淡笑:“免了。”他抬手拥着卿尘,卿尘见他好久不说话,仿佛有甚么事情想得入迷,不由问道:“四哥,你在想甚么?”
卿尘本身清楚这症状,待要说不消太医,却又不想和他辩论,便任太医赶来请脉开药,不一会儿侍女们先奉了姜汤上来。
晏奚走后,夜天凌没问卿尘刚才写了甚么,也没有起家,扶着膝盖又坐了会儿,方才渐渐站起来,只一动,便暗中抽了口寒气。
夜天凌一怔,顿时哭笑不得,又气又恨:“是我的老婆就得听我的,你如果再敢背着我自作主张,我……”
卿尘看他神采便明白了如何回事儿,忙说:“快逛逛,活动下气血。”
卿尘应了一声,碧瑶忍不住欣喜,问道:“娘娘,尚衣监昨日送来那几件新制的宫装都非常用了心的。那件茜红根柢的就很不错,显得人精力,不过我记得有件流岚色绣木兰花的也好,既贵气又高雅,我让她们都拿来看看可好?”
晏奚躬身留步:“娘娘。”
碧瑶忍不住催她:“陛下一会儿就到了,娘娘不换衣服吗?”
卿尘道:“议章两天前便送致远殿了,你莫非没见着?”
清墨乌亮,化作他眼中一丝震惊。他固然一向见不到殷皇后,却也晓得殷皇后除了名分上未得晋封以外,统统吃穿用度皆保持先前皇后之例,未曾有分毫变动。既然有卿尘在,他倒并不担忧母后会受委曲,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他深思很久,唇边逸出一丝极轻的感喟,没再说甚么,只是终究回身举步分开了致远殿。
立即便有两排绯衣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盏青玉缠金灯,行动轻巧,将寝殿中灯火一一扑灭。
他几近是声色俱厉,目光严邃冷冽,迫得人如坠冰窖,卿尘脱口便道:“我确切是怕,我怕你们任何一个再变成第二个十一!”
卿尘眸色一黯,偶然和他辩论,只道:“不过是刚才试冠服站得久了有些累,这些凤冠霞帔看来并分歧适我。”
卿尘微微点头:“晓得了,你们下去吧。”
夜天凌拥她在怀,长声笑道:“本日天朝有帝如我,有后如你,必将千古歌颂,万世钦慕。你我此生痛快!”
卿尘垂眸思忖半晌,对夜天凌一笑,赤足步下凤榻,站在案前写了几个字,转头叮咛晏奚:“带给湛王。”
卿尘一阵晕眩畴昔,见碧瑶等人都非常惶恐地看着他俩,缓声道:“这里没事,都下去吧。”
卿尘一愣,随即笑着蹭往他怀里,夜天凌紧揽着她,声音微哑:“别闹,如果睡不着了,就陪我看会儿奏章。斯惟云的抄本明天送来了,你也看看,有几条建议非常不错。”
晏奚抬眼看去,只见湛王已然重新看向窗外,面前唯余背影矗立。他将笺纸呈上,再道:“这是皇后娘娘给王爷的,请王爷过目。”
卿尘抬眼应了一句:“他是来看衣服的?”
碧瑶内心七上八下的,看这模样倒像是两人真吵起来了,却又怕冒然相劝适得其反,大胆说了句:“陛下,娘娘身子不舒畅,您……”
“四哥,一山尽处是一山,峰高路险,恰是好风景,我已经忍不住想去攀登旅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