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与卿尘几经商讨,终究准他二人所奏,降旨修王陵,建祭祠,并将雁凉改名武英。以后复迁四周郡中百姓三万余户,扩城通衢,在原武威都护府与北庭都护府间增设武英都护府,使之成为镇守西北边陲的重镇。
卿尘被夜天凌紧紧抱着,他身上带着秋寒渗入的微凉,却又有暖和的气味透过衣衫包抄了她,她悄悄推一推他:“你如何来了这里?事情处理了没有?”
连着几天了,皇上每晚与湛王议事过亥时,紧接着便是这没完没了的奏章,待看个差未几,也到了早朝的时候。湛王蒙御赐九章金令,能够随时出入宫城,但如此连夜奉召却也少见,并且是密召,接连几天下来,朝堂上的局势又是一番不显山不露水的窜改。
卿尘在夜天凌怀中抬头:“那如何还闷闷不乐?”
宫宵影重,幕灯摇摆,长宵宫平檐素阁,庭园清寂,月洒青玉瓦,霜华千里白。
丧礼祭奠,面对着宗庙中那些高高在上的牌位,他仿佛发明,阿谁他叫了二十七年父皇的人,理所当然地比阿谁应当是他父皇的人更像他的父皇,乃至于他经常会思疑,是不是母后和皇祖母弄错了事情的本相?“这件事,你说母后她会但愿如何?”他俄然低头问卿尘。
夜天凌道:“幸而他还敢,七弟这几日每天进宫,他清楚也是有话想说,却一忍再忍,绝口不提。清儿,现在连你也不肯和我争论了,我要让母后和父皇合葬,你不同意,却始终也未曾和我说。”
卿尘拥着他,轻声道:“不成笑,四哥,二十七年父子相称,恨他敬他,都是实在的你,何必分得这么清楚?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你是天子,是皇上,一句话生杀予夺,一抬手予人荣辱,你能够让万人哭、万人笑,你的恨会让他一无统统,但你也能给他一份成全,只要你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