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点了点头,半晌后又问:“那日在跃马桥上,四哥为何那么等闲便信赖我?”
冥魇伤虽未愈却对峙一同前来,上前悄悄翻开盖着尸身的白布,本来没有豪情的眼中涌出森寒的杀意。
“强盗!”他们此时已赶上夜天凌,十一笑道,“四哥,你要破财了!”
冥则谛视着她手中一举一动,点了下头。
只一瞬,夜天凌移开目光看向冥衣楼总坛,淡淡道:“那便不必勉强了,十一弟,我们走。”掉转马头,独自拜别。
卿尘微微一怔,落日下飞鸟归林,暮色余光落在心头有种暖暖的感受。两人不由相视一笑,飒然一带马缰,风驰、云骋并骑而去,青山渐远,山回路转又一峰。
“嗯。”夜天凌淡淡道,顺手撕了角衣衿将东西包起来,递给卿尘。
此时身边一只手挡来,是夜天凌。她不解地收回击,却见夜天凌替她将魇切握起的手指渐渐掰开。
卿尘微微一笑:“少安毋躁,凡事都要有证据,我话还没有说完。推算魇切遇害的时候,你和我、冥玄、谢经、素娘都在一起,并没有杀人的机遇。”她抱着雪战走到桌前,道:“大师都晓得雪战是可贵的灵兽,我方才已让它在魇切身边闻了气味,不如我们看看它对谁的兵器有反应,如何?”雪战从卿尘手中跃至桌上,先在冥魇的双刀上嗅了一下,立即收回叫声。卿尘道:“这把刀我用来动过魇切的伤口。”
卿尘出门前又表示雪战在魇切尸身上嗅了一圈,和夜天凌、冥则一起来到魇切被杀之处,山谷南边一处富强的丛林中。
“嗯。”卿尘点头,伸手道,“你的刀借我一用。”
十一挑了挑眉毛,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回到脸上:“你是我们俩的克星才对吧,我自从见到你,就没睡过一夜好觉。”
夜天凌仿佛一向凝睇着她的眸心,道:“你要号令冥衣楼做甚么?”
谢经等人早已将本身兵器收回击中,封住紫微垣四方,冥玄沉声道:“冥赦,枉我对你信赖有加,你竟做出如此无义之事。”
卿尘走上前去,顺手拨弄那金算盘:“咦?这算盘仿佛不太准,少了两粒珠子如何算账呢?那两粒算珠那里去了?”
冥玄躬身答道:“部属服从。”
众护剑使闻言色变,冥魇厉声喝道:“冥赦!”
一刀毙命,自脖颈处横切而过堵截颈动脉,当时大量放射的鲜血充满魇切周身。
此时却听到雪战收回低叫,冥则在旁转头看去,俄然长叹一声。他目光落处,几片树叶的暗影下有样金色的东西,和方才在魇切手中发明的一模一样。
卿尘接过来后,夜天凌提起魇切右手。卿尘和冥则看到尸身扭曲的手指处有几点瘀青,该是死前重击了甚么东西留下的。
夜天凌道:“当初在漠北,你全然不通水性,又为何那般信我,敢跟我拍浮渡河,遁藏追杀?”
卿尘无法笑道:“四哥不会舍不得几块点心吧,方才丢了我两颗金算珠,才换……”
“从何查起?”卿尘问。
卿尘道:“如果你们不忍脱手,不如看凌王殿下愿不肯帮手到底?”
沿途看到冥衣楼部下在措置善后事件,大略估计一下,死伤不在少数,但三人都没有推测发明魇切尸身的处所也已经清理过,卿尘皱眉:“只能大抵看看是否另有不测收成了。”
冥赦终究色变。卿尘不给他喘气的机遇,眸光一沉,直视冥赦双眼:“冥赦,你的刀放在那里?靴底?腿侧?腰间?还是袖里?要藏一把贴身薄刀是不是有很多种体例不被人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