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地动之说是真是假,本日借机出了天都,算是临时避过天帝那呼之欲出的旨意,但却不知能避到何时。云骋不安地嘶鸣一声,卿尘收住心神勒缰上马,快步走到近处的一湾水池边,俯身看去。只见水面荇叶交萦,泡沫无端腾吐,仿若沸水煎茶,塘中不时有鱼腾跃,显得极其躁动不安。连看几塘皆有此兆,湿泥当中尚见大量蚯蚓钻出,虫蚁等物更是到处可见。
卿尘见他沉吟不语,知他顾虑,激将道:“大人但是怕朝廷过后见怪?如有偏误,我愿一力承担,毫不扳连大人半分。”
天帝细心看了看那八方地象仪,问道:“这便是那能测知地动的仪器?有几分掌控?”
卿尘闻言一惊,钦天监的八方地象仪是为测地动而制,一旦呈现非常,便申明产生天灾,更何况乌从昭的卦象鲜有失算,若当真如此,便是朝中一件大事,立即对天帝道:“陛下,请答应卿尘至祁露台一看。”
卿尘略一思考,道:“明天恐怕要请岳大人冒一次险了,此事非同小可,事体贴滦数千百姓性命,还请大人速持久计。”
卿尘问道:“你取水时井水但是浑浊不堪,此中多有泥渣?”
寻来几名百姓相问,知此地几日前连下滂湃大雨,接着便越来越热,往年此时还带着春寒,现在只一件单衣便过了。
那上茶的小厮不知出了何事,吓得神采都变了,扑通跪下道:“是……是小的泡的。”
卿尘俏眉微锁,就她所知的征象,再加乌从昭的瞻望,这园地动已有七成能够,八方地象仪显现非常,想必怀滦四周已有轻微震惊,只是未曾产生大灾,亦未传到城中。
岳青云明显愣了一下,一时候仿佛没弄清楚卿尘话中之意,问道:“是圣上的旨意?”
乌从昭道:“不错,当是怀滦、永安等地,离天都不过百里,地象仪既然示警,申明能够已有处所产生非常,只是金珠未落,想来尚不严峻。”
天帝抬抬手:“卿有何急事见朕?”
卿尘点头:“皇上对此还将信将疑,是以没有旨意。”
孙仕忙安排摆驾,卿尘随驾祁露台,见八方地象仪一方水纹不住颠簸,她推断方位问乌从昭道:“看这模样但是天都西北一带?”
闻禀来者是清平郡主,岳青云亲身迎了出来。卿尘开门见山免了虚礼:“岳郡使,我奉圣命来此察看,怀滦不日将有地动,望岳郡使速速调遣安排,使百姓防备出亡,以备不测。”
岳青云将信将疑,这几日的气候的确沉闷得非常,坊间亦听几个白叟言“淫雨后天大热,宜防地动”,当时只当是乡野闲话,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听卿尘说得当真,不由得揣摩起来。
天帝一昂首,临时放过了卿尘:“宣!”
卿尘端倪微凌,俯身道:“卿尘不敢妄言,是以要去怀滦才知真伪。”
卿尘端倪一敛,唇角勾起含笑,深深拜下:“我替怀滦百姓谢大人大恩。”
“大人。”卿尘对岳青云道,“井水翻扬浑浊,这便是地动的一个前兆。钦天监卦象示警,现在荥江海潮无风澎湃,怀滦气候非常,城中湖塘涌动不安,虫蚁出土狼籍,虽不敢说十成掌控,却有个七八成。我要立即回天都复命,但天灾无常,不知何时便会策动,怕等不及请旨,怀滦数千人的性命现在便握在大人手中。”
岳青云端起茶盏:“郡主请。敢问怀滦将有地动,有何为据?”
举步落座,府中小厮上了茶,岳青云道:“郡主远途而来,请先安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