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云待大水稍退,挥军反攻,紧追穷寇。
客船杂在来往行舟间,远远看去似是大江之上一片落叶,行了几程,悄无声气不见了踪迹。
夜天凌早已推测岳青云行军的速率,沉声喝问:“侯爷可知本王为何要在这飞仙渡拦你?”跟着他的话音,身后火光高亮,那方山崖之上本来刻有几个大字。
罗盛趁机道:“侯爷若谅解这些跟你的将士,便莫要执迷不悟。现在蜀中多少父母妻儿翘首盼归,你们何必去同逆贼虞夙一并送命?”
一个侍卫自舱内出来,咦了一声,回身对船夫喝道:“这是那边?为何离了主江?”
等候十五万东蜀军的,不是仓猝迎战的玄甲军,而是壅江沉寂了多时的大水。
西岷侯在亲卫搏命救护下幸免于难,率残兵往青州方向退去。
东蜀军气势完整被压抑,此中俄然有人扬声道:“我等已然随军反叛,此时即使归降,也难逃背叛之罪!”
廖商兵取扼于雍、渊两江咽喉处的江水郡城,江水郡督使岳青云回绝归顺,率将士两万迎击叛军于丰岭,寡不敌众,且战且退。
夜天凌端倪冷然,眼中寒光微慑:“廖商,他们既愿归降,便已是本王部下,本王帐下将士岂容你唾骂,再不收声莫怪本王不念情面。”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卫长征无法地耸肩,两人相视一笑,长风顺水,转过几道河湾,施施然往江水郡城中去了。
别的一个侍卫发觉有异,仓猝持刀扑出舱外。
“哦?”夜天凌轻描淡写应了声,随便抬手。身后暗处纵马转出一人,廖商一见之下心中大震,此人恰是青州巡使罗盛。
当日,虞夙叛军出临安关迎击湛王雄师,一反避退之势,行动狠辣,北疆战况立时吃紧。
江上十二道陡门水闸缓缓升起,分水湖中所蓄江水应势而出,洪峰奔腾,挟着千军万马之势铺天盖地地泻往江中。
卿尘无法摇了点头,斯惟云仿佛永久不会如杜君述或是陆迁一样在她面前谈笑自如,不过这恰是杜君述之所觉得杜君述,斯惟云之所觉得斯惟云。
千古江水,在人的超卓聪明下蓄水成湖,改流入川。面前战事成败期近,自此蜀地水旱从人,斯惟云所做之事,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确切前无前人。
侍卫骇然抽刀,那长竹如附鬼怪,挟着劲风锋利,千重虚影中一点淡光奔驰,破入他仓猝抵挡的刀势中,不偏不倚穿喉而入,突然带起一蓬纤细的血花。
三今后,虞夙接到入蜀密使飞鸽传书,报说已与西岷侯达成和谈,统统依计而行。
“来了!”两人同时一震。烟花为信,表示己方兵将已撤出江岸。卿尘与斯惟云对视一眼,纤眉微扬,目中掠过清光亮锐,回身断声喝道:“传令开闸!”
“败军之将,有何资格再与本王对阵。”夜天凌淡淡道,“你若本身束手出降,本王或可留你一命。”
语中孤绝,气度狂傲,廖商蓦地愣在当场。夜天凌挥手道:“押下去。”眸间冷冷一瞥,“本王耐烦有限,你若再敢妄言一句,马粪灰土总够你吃!”
飞流激溅,白浪滔天,如同十二道吼怒的蛟龙,撼动江河。
廖商只道罗盛因己方兵败而归顺凌王,怒极拔剑喝道:“几次小人!无怪你青州守军不出一兵一卒,本来暗里叛变于我!”
此处,西岷侯起兵之机,朝中不早不晚传出凌王奉旨治江的旨意。岳青云亦适时漫衍动静,令西岷侯得知凌王到了江水郡军中,而后引兵节节败退,诈作不敌。西岷侯公然命令水军马队两路夹攻,紧追不舍,务需求将凌王活捉活捉。